茫茫谱的半吊子,不敢对夙寒声打包票,只能斟酌着用词。 “那可能是经过数千年,鸿案契的契文变了吧。” 等回去后,他便去鸿宝斋将所有「鸿案契」的书寻来,两天译它个十七八本! 刚想到这里,夙寒声回头瞥他:“马上就是闻道祭了,好好养精蓄锐,不许回去再译书。” 乞伏昭:“……” 少君……真的会读心术不成? 很少有人会这般禁止他译书,乞伏昭心中微暖,耳尖似乎更红了,微微点头。 “嗯,好。” 夙寒声没心没肺,很快将鸿案契抛诸脑后,回去落梧斋乖乖巧巧等师兄回来。 子时后,长夜楼众人才散。 几人喝了几坛酒,都带着点醉意,倒是病恹恹喝一口酒吐两口血的兰虚白千杯不醉,还收拾残局将众人带回闻道学宫。 徐南衔一身酒气还不忘给夙寒声买两个糖人,送去了落梧斋。 夙寒声忙前忙后为师兄烹热茶,接过糖人笑吟吟地舔了一口。 “多谢师兄。” 徐南衔大概喝得有点多,懒洋洋撑着头:“乖。” 夙寒声眯着眼睛舔糖人,看起来喜欢得不得了。 徐南衔看他吃个糖人都如此高兴,回想起今晚长夜楼那一堆没吃完的山珍海味,不知是酒后难得有了点良心,竟然莫名觉得愧疚。 他摸了摸夙寒声的脑袋:“马上便是闻道祭后,从后日便开始吃斋去参加祭天大典,三日吃不得荤腥——明日放学后,师兄带你去长夜楼吃饭吧。” 夙寒声舔糖人的动作一顿,仰头眼巴巴看他:“当真?!” “真。”徐南衔心一软,“算是你今日这么乖地听师兄话的奖励。” 说让在落梧斋待着,果真半步没离开。 夙寒声眼眸灿如星辰,点头如捣蒜:“我可乖了。” 当晚夙寒声高兴得半夜才睡,第一日精神抖擞去上学,又是聚精会神一整日,等到下学后还未等有人邀他去鸿宝斋看书,便兔子似的窜去四望斋。 后日便是闻道祭之前的祭天大典,整个闻道学宫连带着别年年坊市皆是来来往往的修士。 徐南衔和庄灵修带着夙寒声穿过人来人往的长街。 夙寒声见什么都觉得稀奇,庄灵修也乐意纵容他,指什么就给孩子买什么。 没一会,夙寒声怀里全是零零碎碎的吃食。 徐南衔蹙眉:“别给他买这么多零嘴,等会还要不要吃饭了?” 夙寒声仗着徐南衔昨晚那点酒泡出来的良心,讷讷道:“可是我从没吃过这些……” 徐南衔:“……” 吃吃吃,买买买! 三人一路买到了长夜楼。 楼外的小厮正在台阶上招呼客人,瞧见三人前来赶忙下台阶来迎接。 “徐道君、庄道君楼上请,昨夜顶楼的赔偿费用已清点好了,账单要寄去何处呢?” 徐南衔和庄灵修异口同声:“自然是简谅学宫晋夷远处。” 是那条疯狗挑起的祸端,烂摊子自然要他收拾。 小厮不管谁付钱,反正只要拿到赔偿就好,见两人如此干脆,乐得眉开眼笑,迎他们上了雅间。 等到三人落座后,那小厮偏头看了眼夙寒声,才“哟”了声,满脸赔笑道:“小道君竟真的同徐道君认识,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夙寒声正在拿着木签插糖炒山楂吃,闻言迷茫抬头看他。 徐南衔蹙眉:“昨日?你见过他?” 夙寒声看了那人半晌,才后知后觉此人竟是昨晚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的小厮,当即吓得手一抖。 他正要阻止,可已晚了。 小厮殷勤地道:“是啊是啊,小道君还拿了闻道学宫的弟子印给我瞧,说想去见徐道君。加上这位小道君相貌罕见得出众,我记得清清楚楚呢,那弟子印似乎还是个乌鹊模样,稀罕得很。” 夙寒声:“……” 徐南衔:“…………” 庄灵修以手撑额,拼命忍笑。 夙寒声吓得木签上的山楂球都被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