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冷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殷红的唇轻动,眼神冷冷:“莫要做出引火烧身之事。” 庄灵修看他许久,猝不及防笑了下,他淡淡道:“这是你送我的卦吗?” 兰虚白眼睛眨也不眨,他平常说话中气不足,说几句都得喘半天,此时的语调却宛如落雷般,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是,你若插手,死无全尸。” 他不说插手什么,但一直淡淡的庄灵修却眸瞳剧缩。 兰虚白正要再说,沉昙斋外猛地传来一阵喧闹。 有人噔噔噔跑来,厉声道:“我嗅到酒味了!他一定又在偷喝酒!” “你狗鼻子啊,兰师兄病得都爬不起来,哪里去偷酒喝!” “定不会错,我以我道途起誓!” 方才还高深莫测的兰虚白脸色顿时煞白如纸,忙将酒壶中最后一口酒吨吨吨喝下肚,呛得又咳了一阵,还在忙着将酒壶往角落里藏。 但他太孱弱,连榻上又没地方藏。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兰虚白赶紧将酒壶塞到庄灵修手中,匆匆道:“快、咳咳!快收进褡裢里!求求了!等我好了,也帮你生孩子。” 庄灵修:“……” 可怜他年纪轻轻,就有一堆臭男人要帮他生孩子。 见庄灵修一言难尽地将酒壶收进褡裢中,兰虚白才松了口气。 他熟练至极地掐诀将身上酒味消散,又将一旁温着的药喝了几口,确保口中只有药味。 这一套动作训练有素——看着完全不像是个病得要死的人能做出来的。 外面的人刚好冲进来。 几个身着六爻斋八卦阵道袍的学子快步而来,眉头紧皱死死瞪着兰虚白。 兰虚白小口小口喝碗底的残留药汁,见状将碗放下,肩上鹤氅垂落至手肘间,苍白病弱的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出什么事了,小医仙留的药没拿到吗?” 为首的少年不理他,鼻子轻轻动了动,似乎在嗅酒香。 兰虚白喝完药,漂亮又带着颓厌之色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脾气好得不得了,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嗅来嗅去。 嗅了两下,似乎真没嗅到酒味。 少年愤怒的神情瞬间消下去,眉眼柔和下来:“我错怪师兄了——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师兄竟不用哄就将药喝完了?” 兰虚白笑着点头:“和好友聊了几句,心情好。” 庄灵修抱着双臂见兰虚白在那装。 少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庄灵修,赶忙行礼:“见过庄狗……庄师兄。” 庄狗虽已习惯被人骂“狗”,但若是舞到他面前就不行了。 他笑起来,手指从褡裢中勾出干干净净的酒壶,温柔地说:“是啊,虚白每回喝了酒,都能容光焕发喝几缸药——下次再哄他喝药,给他几口酒就行,省事儿。” 兰虚白:“… …” 其他人:“……” 兰虚白眼眸瞪大:“灵修?” 他可没得罪此人! 庄灵修才不管,直接无差别攻击。 少年沉默半晌,突然暴怒道:“兰沉之!!!” 兰虚白脸都白了:“我……我没有,咳咳!不要信他……唔咳噗!” “酒有命重要吗?!这酒壶这么大……嚯!你还全都喝完了?!” “我没、没有,就一口!” “呵!你的一口,就是旁人半年的酒量了。” “……” “啊啊啊别骂了!师兄!师兄醒一醒!快拿药来!小医仙呢?!” 暴怒的少年见闭着眼睛昏厥过去的兰虚白,冷笑一声:“拿什么药,拿酒来给他喝!” 众人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病成这样了还…… 话音刚落,“昏厥”过去的兰虚白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手挣扎着攀着小案:“酒?哪有酒?” 众人:“……” 庄灵修管杀不管埋,优哉游哉地将“罪证”酒壶放下后,踩着一地的咆哮和咳嗽,施施然离开鸡飞狗跳的沉昙斋。 这么会功夫,天边再次炸起一道仙君雷劫。 雷光噼里啪啦地消散。 夙寒声走在那宛如元宵灯会似的长街上,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闻镜玉跟在后面,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夙寒声走到一个摊位边,蹲在那看来看去,余光却是扫着闻镜玉,心想:“乖乖,此人不会对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