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善南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对方不是什么良善角色。 他身材高大挺拔,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总让人觉得捉摸不透,明亮的眼睛里隐约透着一股狠劲儿。 熊善南左手往后挥了挥,示意手下们退下: “你们吓到别人了。” 保镖们整齐地鞠躬,然后退回车里,只剩下一位男秘书在现场帮他撑伞。 黑色伞面在地上印出一小块影子。 熊善南微笑着走进大厅,秘书在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懈怠。 “熊总,好久不见。” “熊老板,别来无恙。” 清华和北大为首的两位老师认识熊善南,主动上前握手。 男秘书收起黑伞,后退两步,笔直地立在门旁。 “你好,你们辛苦了。” 熊善南嗓音带着特殊的磁性,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握手时散发出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 大厅里其他人矗立在原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熊善南在南川市可谓是家喻户晓的存在,威名远扬。 他既是南川电视台的常客,又是市政府的座上宾,甚至一度上过央视频道。 李新兰见到这副场面,竟慌了神,局促不安地跟池永峰站一起,像面见高级领导人的普通群众似的,只敢等待对方过来握手。 几名班干部虽然见过大一点的场面,但毕竟还是没出过校门的高中生,见到熊善南压迫感拉满的出场,愣愣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班长李沐儿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眼神,他们几人才安定了些,心想池鱼这排面真够大的,连南川市首富都来了。 江暮雪经常上台表演,情况稍好一些,她挽着母亲江慧的手臂,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熊善南的一言一行。 饭庄老板眼疾手快地从服务员手里夺过手帕,将最核心的座位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上崭新的坐垫。 池鱼大胆地上前问好: “熊总,您好,我是池鱼。” 熊善南锐利的视线转移到池鱼身上来,他脸上的笑容盛了几分,伸出右手: “你就是咱们南川的理科状元?” 池鱼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发旧的浪琴中古表。 精钢镀金,表带漆黑,指针呈叶子状,上面还有小秒针。 以前有媒体专门分析过,这是1992年为纪念浪琴品牌建立125周年推出的中性款式,男女皆可用。 价格并不算贵,甚至有一点配不上熊善南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年佩戴,旁人见到了也不敢多问。 池鱼微笑着双手握了上去: “是的,没想到熊总亲自过来了……很荣幸能见到您本人。” 熊善南的五指坚韧有力,身上散发着寺庙里特有的檀香气味: “昨天本来打算见你一面的,可惜太忙了,今天南川一中的校长跟我打电话,说到了这事,所以我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熊善南赞许地看了池鱼一眼: “听说你考的不错,进了全省前十名,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好学生,很给南川人长脸啊。” 说完,熊善南向池鱼身后看了一眼。 池鱼知道他是在寻自己父母,赶紧介绍: “熊总,这是我爸爸池永峰,妈妈李新兰。” 熊善南依次与两人握手。 池永峰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在裤腿上擦了擦才握上去。 李新兰见儿子刚才用的双手去握,也跟着用双手。 熊善南说话抑扬顿挫,气度不凡: “两位不容易啊,你们养育了一个好儿子,也为国家和社会培养出了一位未来的优秀人才。” 听到熊善南的夸奖,这对朴实的夫妻只能惶恐地赔笑。 “我走得急,没带什么礼物,一点心意,请收下。” 熊善南侧过半身,向秘书做了个手势。 男秘书立刻走过来,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高档小区布局图。 池鱼认出来那是南川市最优质的楼盘之一,云湾上城,隶属于鸿达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 那里生态环境优质,两大公园环绕,附近有酒店、购物中心、医院等配套设施,毗邻商业街和美食街。 现在的售价就已经高达1.5万一平了,房屋面积150-200平,前世池鱼记得这里涨到了5万一平。 熊善南从秘书手里接过来一支笔,在图纸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