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热水后,张怀山询问褚樱:“阿姨,您想好要什么汤底了吗?”
褚樱犹豫的时候,常昀飞发话:“就鸳鸯锅吧,妈。您看怎样?”
“嗯。”
张怀山瞅了一眼对面的奶奶,热心提醒道:“那汤底改成微辣的,毕竟奶奶也吃,太辣不好。”
“好,就按你说的。”常昀飞将褚樱勾选好的菜品单子交给张怀山。
“这里干净吗?儿子。”褚樱环顾店里。
这个点,店里客人不多。
张怀山将水杯递到奶奶面前。
常昀飞对褚樱说:“妈,干净放心。老张家的店,放一百个心!”
“阿姨,您稍等,我去给你们准备汤底。”张怀山转身去往后厨方向。
瞅着张怀山离开后,褚樱小声对儿子说:“我看网上说,那些开店的都是逮着熟人宰的,这店——”
“妈,”常昀飞打断她,“不要因为一次上当受骗,就对所有人心怀芥蒂。老张他们一家人很淳朴的,在沪城这里开店做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七八年了。”
正说着,张怀山端着汤底过来:“阿姨放心,我们店一天最少打扫三次,后厨都是要求一尘不染的,蔬菜也都是当天新鲜的。”
不多时,火锅的香气四溢。
褚樱也在儿子的劝说下,冲破内心的桎梏。
“儿子,你别说还真好吃!”褚樱一脸惊喜望着对面的常昀飞说。
就连一直默默吃火锅的奶奶,也在吃了一阵后,竖起了大拇指:“好切的不得了!”[1]
吃完火锅后,常昀飞带着母亲和奶奶在小区附近的广场上散步。
那广场连接着新竹小区的天鹅湖,从侧门就可以进去。
“妈,您现在还认为火锅不干净吗?”常昀飞问。
褚樱回想起之前,自己吃的欣喜痛快的样子,但又不愿在儿子面前低头,于是嘴硬道:“今天的还算干净。”
知晓母亲脾气,常昀飞也没跟她唱反调。
三人慢悠悠沿着天鹅湖小道回小区。
傍晚的夜风,既有冬天的遗寒,也有初春的清爽。
看着四周散步打闹的人群,常昀飞感叹:“时间还早,要不待会让花花出来透透气。”
“你确定这个点还要带它出来?”褚樱见天色不早了,拒绝了儿子的请求:“还是算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点,温度慢慢下降。
不过因为人群中有个熟悉地令他无法忽视的人存在,他不想就这么待在家里跟花花一起大眼瞪小眼。
回到家以后,常昀飞立刻进了卧室,找到自己的望远镜,打开窗户望下去。
天鹅湖不远处的花园旁,还是当初那棵大树下,一个姑娘正背对着他蹲下。
常昀飞收回视线,坐在床上脑子飞速转动。
不一会儿,打了个响指,立刻出了卧室,瞧着客厅看宫斗剧的两人,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随后喊了一声:“花花!”
花花立马从沙发背后窜出来,冲着他上下蹭。
常昀飞蹲下,捧着花花的大脸小声说:“花花,你还想不想见上次湖边的狗狗?”
“汪汪汪!”
花花冲着常昀飞摇尾巴不断围着他转圈。
常昀飞打了个响指,然后对一旁看电视的母亲说:“妈,我带花花下去转转,它都快憋疯了。”
褚樱盯着花花瞧了好一阵,又看了儿子一眼,半晌,轻道:“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他找到狗绳,给花花套在脖子上,立马欢快地牵着绳子出门。
夜色降临。
常昀飞费了好大一阵劲儿才找到顾汀兰。
毕竟出门放风的狗子,那可不是一般的野。有过被花花天鹅湖遛道的耻辱经历,常昀飞这次格外谨慎。
“大橘,你还没吃饱吗?”顾汀兰看着一直对自己裤腿闻的大橘疑惑。
旁边的小橘已经吃饱,开始打呼了。
“它们一共吃了多少?”常昀飞来到她跟前。
知道猫狗不合,提前将花花拴在五六米外的树干上。
顾汀兰回头,见是他,便说:“一根火腿肠,还有一点点面包。中午的时候,我把面包放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大橘不在,小橘没吃。等下午来的时候,面包不见了,我身上就只带了一根火腿肠。”
“你先起来吧。”常昀飞向她伸出手臂,“蹲久了不好。”
顾汀兰被他拉着起身后,晃了晃有点晕乎的脑袋,活动了下双腿。
“汪汪!”
听见狗叫声,顾汀兰张望了一番,才看见远处被拴着的花花。
“花花?”她记得常昀飞好像是这么叫的。
“你拴着花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