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女公子,请受民妇一拜,多谢当日救命之恩!只是我身体孱弱,未能及时感谢,不想今日他们竟然反咬你一口,污蔑你是杀人凶手,好歹我是活下来了,若我死了,你又怎么说的清了。”
“你快起来,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我不求你报答,你只要把当天的事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就好!”
“好,霍将军,江大人。”包秀秀朝着二人深施一礼,缓缓开口。
“我叫包秀秀,年方十五,前几月与东里村佘家结亲,可佘家并不是好相与的。新婚之夜,婆母竟然将喝醉的夫君叫走,留宿在了她的主屋,这一留便是月余......”
“放屁,那是我亲亲的骨肉,自幼在我床上长大,没你之前,他都宿我屋里头。”佘媪抱着儿子狠狠吐了一口包秀秀,理直气壮。
“那你整日对我打骂,说我是不生蛋的鸡。你不把夫君放出来,我怎么生!”
“那你不也怀上了吗!”
“是啊,我命好,我怀上了,以为能堵上你嘴。没想到,你找了个游方道士,就说我肚子里的怀的是克夫的种,说什么也要我打掉。我不肯,你就打算偷偷的下药。好在江家女公子遇上,救我一命,不然现在不仅是我一尸两命,就连女公子也会被你们诬陷成杀人犯,你们真是歹毒!活该你们家断子绝孙!”
包秀秀的咬牙切齿,且羞愤交加。
江斩月怕她情绪激动伤了胎气,转头对霍修说:
“霍将军,既然当事人都把话说清楚了,就让她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说明。”
霍修本就是给江斩月搭的台子,这小女娘说话凌厉,脑子清晰,他还没看够,故而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佘媪,佘广,你们的本意就是将新妇肚子里的孩子铲除,也没想着顾及新妇的人命,可你们口口声声又说娶包家之女花了一罐钱,这钱几乎是你们家一年的收入。那既舍不得钱,怎又会不惜闹出人命呢?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又遇到好的了!”
“你在说什么,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娶了媳妇又不要了!”
佘媪眼神躲闪,分明有鬼。
“嗯,那就是遇到更好摆布的了,我说可对?”
“对,江家女公子好眼力,那佘媪发现我家小女不同意她日日留宿亲儿子,故存了求娶佘广三叔家傻女之意,好让她们母子有个挡箭牌而不被非议!而那三叔家本是近亲同姓血脉,可无奈家里的傻女无人求娶,故而求了佘家收入房中,还答应陪嫁足足十两银子,一处庄子。但要求是,佘家之能有一房媳妇,只怕自己女儿受气。他们想要休了我小女,但又拿不回当初娶媳妇的一贯钱,所以打算一尸两命,让我们赔钱!”
“佘媪,你新妇被拉走,你本是事事如意,盘算的都实现了。可你又重翻旧账,是真的想要新妇回去吗?还只是想要陷害与我!”
江斩月蹲在佘媪的面前,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全凭你们一张嘴,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好,没做过是吧!”江斩月起身,看向东里村的村民:“他们的事,本不与你们相干。可你们做了伪证,说我杀了人,现在人好好活着,你们又当何如?刚才霍大将军也说了,扯谎的全部拉去充军,我看你们今日是回不去了!”
江斩月语毕,没看见霍修的表情,可弦一和柱一已经受命上前拉人了。
那些村民哪里看过这种阵仗,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耗着大叫:“军爷饶命,军爷放过我们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我们若是充军,一家人都要饿死的啊!”
“军爷,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一贯钱说一次慌,我们就答应了啊!”
“佘媪,你到是说话啊,你这一贯钱,也不能买我们全家的命啊!”
那佘媪已经被众人围着拉扯,索命一样的拳打脚踢。
脖子上的项链,腰上的锦带都被拉扯断线,直接散在了地上。
发髻和脸上,乱的乱,花的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护哪里了。
江斩月两弯黛眉轻蹙,悄悄的往后撤步,她可不想参与混战,且看且热闹罢了。
可越往后,越拘谨,下一脚已经踩上了一个柔软,一回头,一个暗玄色锦袍的身形便贴在了脸上。
再往上看,那棱角分明的下巴,紧闭而微扬的唇......再看......弧长的睫毛下一双审视冷冽的眼神,便止住了她所有的幻想。
“对不起,对不起......”
江斩月忙不迭的道歉,她踩了人家的脚了。
“江小娘子戏可看够了?本将军要收网了。”
江斩月眉心略略舒展,再抬头间,迎上那双运筹帷幄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她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包括自己的阿父阿母,全都被场中间打在一起的几人吸引,吃瓜吃的正欢。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