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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别无选择曲解成自愿可不是什么高明的说法,男爵大人。”
Giotto脸上带着伪善的笑意走过纲吉,手置于胸前浅浅行礼。
“晚上好,尊敬的男爵大人,深夜来访多有打扰,我的手下不懂礼数冒犯了您,还请原谅。”
“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用装模作样了彭格列,你冒犯的还少么?”科罗对那像面具一般虚假的笑容嗤之以鼻,他微眯着眼向后靠去,看着眼前笑的人畜无害的Giotto,脑海里却忆起他那双曾经充满滔天杀意的眼睛,“你费尽周折进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问那么愚蠢的问题。”
“这恐怕就扫您兴致了,因为我想问的也是那么愚蠢的事情。”
“哦?”
“那么请问大人,两年前,为何出尔反尔,违背我们签下的条约!”
原本和善的笑脸瞬间阴沉下来,Giotto不再隐藏心中的杀意直视着科罗,视线锐利如刀,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纲吉惊住了,她诧异地看着Giotto,尽管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能站在他身旁真切地感受着的怒火。
两年前?
她想起来了,正是彭格列遭受灭顶之灾的那一年!
条约?莫非?!
“哈哈哈哈!”沉默片刻,科罗忽然大笑,笑的肆意狂妄,一旁的侍从马修看了看他,手放在身侧的刀上,“你果然还是问了,彭格列!”
科罗收敛了过于忘形的姿态,他眼底带着轻谩,站起身走出办公桌,马修紧随其后。
“两年了,我以为你当初就会按捺不住来找我,但上次在贝鲁奇家一个照面我就知道,你那时狂傲的性子收敛不少,果然疯狗只有被教训过才会听话。”
他走到Giotto身边慢慢踱着步子,眉眼尽显不屑,
“到底,为什么!”
Giotto隐忍着声音再次发问,眼底一片黑暗,恍惚间脑中充斥着第一次见到科罗的画面。
两年前,蓬勃发展的彭格列实力正值鼎盛,引起贵族们的忌惮,以科罗为首的贵族用军队与民众作为要挟,逼迫彭格列放弃部分领地并削弱战力。
Giotto迫不得已,含恨在不公平的条约上签下名字,但明明承诺从此再不干涉彭格列的科罗,反手就把情报送给黑手党,并合力蚕食彭格列最后的领地。
“如果我说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也是无可厚非的。”科罗停住脚步,站在Giotto面前,眼神轻蔑,“但我要你记住,你的家族所遭受的一切不幸全都是因你而起,彭格列,不,我还是该称呼你,卡斯托罗?”
卡斯托罗,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姓氏,重重敲击着Giotto的耳膜。
那是他的姓氏,他是Giotto·卡斯托罗,伯爵之子,却在十二年前不得不放弃身份,放弃姓氏。暗沉的旧事被再度提起,原本以为愈合的伤疤再次揭开。
“怎么了这副表情?很生气吗?”科罗抬手捏住Giotto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尽情怨恨吧卡斯托罗,这张执拗的脸,愤怒的眼睛,都和你那讨人厌的父亲如出一辙。”
“就因为我的身份?”
Giotto质问道,厌恶地挥手推开科罗钳制着自己的手。
“没错就因为你的身份!”科罗高声说,他大挥着手臂,神情间尽是复仇的快感,“我才不在乎黑手党的势力有多强大,但你是卡斯托罗的儿子就不行,要怪就怪你愚蠢的父亲!”
他死死盯着Giotto,横眉立目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即便过去了十多年他依然那么怨恨着卡斯托罗伯爵!
凭什么处处都针对他,凭什么一句话就可以国王改变对自己封官加爵的奖励?要不是他和那个托纳托雷明里暗里的阻挠,自己的叔父早就能掌握大权了!
正义与仁慈的伯爵大人?
呵呵,他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
高贵的老贵族又如何,国王的宠臣又如何?还不是惹恼了叔父,最后死在他的手里!
“只可惜你父亲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快我一步逃走了,不然我还能有幸亲眼看到伟大的卡斯托罗伯爵临死前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舒了口气,心情畅快,他收敛了情绪像以往一样地背起手,慢步回到椅子上坐下。
空气沉寂下来,科罗这一番话听的纲吉毛骨悚然,脑中逐渐拼出当年残酷的真相,她惶恐地看着沉默的Giotto,心中悲愤交加,再次看向科罗,纲吉狠狠握紧拳头,却被Giotto伸手阻拦。
“彭格列的表弟么?你倒是应该学学彭格列,放心,我会放你们走的,我要让彭格列一辈子都带着这份屈辱,哈哈哈。”
科罗轻谩地看着二人,放声笑了起来,纲吉血气翻涌,作势又要冲上前,再次被Giotto拦住。
这时,科罗身旁的马修上前一步,纲吉这才看到他手上竟然带着西蒙家族的冰河指环!莫非又是摄政大臣的亲卫?!
“请问彭格列大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马修神情冷漠,缓缓抽出身侧的佩剑。
“没有了。”Giotto淡淡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