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江意浅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就连下课老师喊起立她都迟钝了几秒才站起来,一节课几乎没有在听,状态极差。
撑过了一天,江意浅满脸惆怅回到家,她的那副失心落魄的样子都落在江母的眼里,江母白了她一眼:“一到家就一副要死的样子,又怎么了?”江意浅脱了书包,缓缓地摇头:“没事,只是早上碰见大姑姑了。”江母想了一下,随后嘲笑起来:“呵,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可以省些口舌跟你讲,这有什么,接受不就好了?一副要死的样子还以为你又给我惹事了。”江意浅心中无比难受,很是失落。
江父的大姐性格更是比二姐心狠手辣,做起事来十分地果断,嘴也比二姐毒。孩子那些事都被二姐抖出,以她的那种行事手段在路上碰见江意浅不跟她讲就怪了。
江母这会倒也不怪她,反而还谢谢她替自己省口水,跟这个死东西讲话自己就嫌烦。一家齐坐饭桌,江意南为江父江母夹菜,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爸,妈,快吃吧。”两人顺意吃下,互相看着对方笑了笑。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江意南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有些慌乱地看向江母。江母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没事,吃吧,她已经知道了,不用担心。”江意南转头看了一眼江意浅,心中的悬石落下,随即恢复了神色。
江意南将椅子搬到了江意浅的旁边,一脸乖巧地坐下,为江意浅又是夹菜又是盛汤,然后甜甜说一句:“姐姐喝汤。”江意浅看着那碗冬瓜汤,冷冷说道:“你没有必要来讨好我,我不吃那一套。”江意南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望着那碗冬瓜汤不知所措。
江母起身将那碗汤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明明声音不大,可江意浅听了浑身还是轻轻颤了颤,她知道,妈妈生气了。
汤就那么摆在桌子上,江母一边夹菜一边恶骂:“江意浅,劝你见好就收,妹妹好心给你打汤还摆着张臭脸,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才过来这么折磨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在这个家继续待着,就劝你好好听话,别天天给我惹是生非,不然哪天看你不爽,你连死在外边我也都不管!”听着江母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地诛心,江意浅低头扒饭,不想驳口,也不能驳口,她知道自己又给妈妈添麻烦了。
江意南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刚刚江母的话也给她震住了。一时之间,四人之间静寂无声,江父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饭后,因为家里保姆有事出去,江母又指使江意浅去洗碗,自己则坐位置上玩手机,江意南想要帮江意浅,结果又被按了回来,江母耐心地说道:“南南,你现在还小,只管好好玩就行了,她是姐姐,就应该尽到当姐姐的职责,我生她就是来让她帮我干活的,提早锻炼她,不然省的以后嫁出去公婆嫌她这不会那不会还丢了我的脸!”江意南望着厨房里比自己还瘦小的身影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这种光吃喝睡玩还什么都不用干的生活在以前的家庭她是从未想过的,现在来到了江家,这种享福般的生活令她着迷,上瘾,会让她想要更多,但想要的东西多了,人也就变样了。
江意浅在洗碗池里洗碗,一个手滑,一个圆盘落地,“啪”的一声,盘子立即就四分五裂,残破的碎片向各个地方乱飞开来,散成一地。
江母听到响声,不耐烦地放下手机,对着厨房白了一眼,越想越气,拿着扫把就进了厨房。江意浅望着那些碎片害怕极了,盘子是妈妈今天新买的,用了还不到一个晚上就被自己打碎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手笨,连盘子都拿不好,难怪妈妈会经常骂自己,自己还真是无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以后还能成什么大才……
江意浅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蹲下来收拾残局,一不留神,手指被碎片划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珠往外冒,江意浅吃痛放下了碎片,一脸紧皱望着伤口。她有些想哭,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自己的笨手笨脚,哭这副令自己和父母都讨厌的脸,她想哭。
正在江意浅伤心之际,江母拿着扫把进来用扫把头用力地将江意浅的手扫开,边扫边面目狰狞地骂:“你要死是不是啊?你到底有什么用啊?书读不好连个最基础的碗也洗不好,我到底要你干什么啊?!”江母气急攻心,脱手一把丢掉扫把。因为在气头上,江母丢得很用力,江意浅不敢站起来走出去,只能怯怯蹲在原地,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流,但这点痛,却比不上心间上的痛。
江母气得呼吸已经开始不稳,胸腔上下起伏,连脸都涨红了。她努力克制,手却还是伸向了江意浅,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就来了一巴掌,江意浅开始挣扎,嘴哆嗦了好几下才开始断断续续开口:“妈……妈妈……对不起,我错了,别打我行不行……”
江意浅用卑微的目光央求着江母,稚嫩的脸上泛起了泪痕,如果没有脸上这道胎记,其实仔细看江意浅也挺可爱的。
江母也没继续动手也没说话就一直抓着她的头发盯着那张脸看,良久,她才破天荒地松了手让江意浅滚。
江意浅踉跄起了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