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道出了学校,坐车来到老商业街,天就已经暗下来了。
按说现在还不是关店门的时候,可街道的两旁的各种商店却都早早的关了门,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撵他们一样。
张小道地往街里走,一个正在关卷帘门的大姐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
“小伙子,天都快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我就来买点东西,怎么今天都关门这么早呢?”
那大姐一看就是个爱八卦的主儿,听张小道这么问了,立刻眼睛一亮,向着两侧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把张小道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我劝你赶紧走吧,明天天亮再来。”
“为什么?”
“你不知道呀,我们这条街晚上闹鬼。”
张小道一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装作疑惑地问道:
“是真的吗?”
见张小道不信,大姐立刻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了,一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我跟你说,你看到前面那个卖纸活的店了吗,就那里闹鬼,本来没那么大动静,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店里就跟拆房的一样响个不停,就好像有一群人在屋里打架,而且,还有人看到屋里的电灯闪来闪去的,有好多黑影拼了命地往里钻,那动静就不像人能发出来的,你说大晚上十一二点的,哪有人会去殡葬用品店,不是闹鬼是什么,可苦了我们这条街上的人了,晚上都不敢出门。”
张小道见她说得言之凿凿便问道:
“大姐,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哪看到了,我可不敢出来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说的未必可信。”
“怎么不可信,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呢,邹老头找了几个人去店里打扫卫生,一堆纸活全成稀巴烂了,还拉了两大车出去,估计是找地方烧去了。”
张小道本来是想解释遮掩一下,但凭他一张嘴估计连面前的大姐都说不服,只能是作罢。
“哦,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走,您接着关门吧。”
“好,我关上门也得赶紧走,真是晦气,你可别往里走了。”
“知道了。”
张小道一直等着那位大姐骑电动车走远了,这才继续往前走,与街道两侧的关门闭户不同,殡葬用品店依旧是大门敞开着,灯火通明,好像整条街就只有这家店铺一样。
张小道进了屋,正看到刘半仙坐在桌子前,正自斟自饮,而桌子上是满满当当的碗碟,都是些硬菜。
见张小道来了,刘半仙赶忙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
“小老弟,你可算是来了,这桌上的菜我可一口没动,就等你了。”
“净说瞎话,我刚还看到你喝酒了呢。”
“我只喝酒没吃菜,不行呀。”
张小道打量了一眼满桌的菜又问:
“这是你点的?”
“不是,是邹老头点的,他为了犒劳我们。”
一听是邹老头准备的,张小道也就不客气了,昨天差点送了命,吃他顿饭也应该,随即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来的时候着急,晚饭都没吃,现在也却是饿了。
见张小道吃了,刘半仙重新坐下,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张小道面前。
“闲着也是闲着,咱哥俩喝点。”
张小道也不客气,反正在家的时候也陪自己爷爷喝过白酒,随即端起杯子与刘半仙碰了一下。
等喝过一杯酒后,刘半仙又要给张小道倒酒,张小道赶忙把酒瓶抢了过来。
“你这么大岁数了给我倒酒多不合适,我是晚辈我给你倒。”
“啥长辈晚辈的,我不在乎那些,再说了,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刘半仙这句话吓了张小道一跳,他赶忙放下酒瓶,又仔细打量了刘半仙一眼。
“你能不能别跟我开玩笑,你少说得有七十了吧,快跟我爷爷一个岁数了,还说跟我差不了几岁,你蒙谁呢,想年轻也不能这么找对呀。”
刘半仙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你不懂,像我们算命卜卦的人,做的事情是泄露天机,有违天道,所以必定会受到反噬,这便是天罚,我受的罚便是这年寿,今年我才刚刚四十有五,你说我跟你差多少岁?”
这话直接把张小道吓懵了,眨着眼不敢相信,刘半仙知道他不信,直接从兜里掏出身份证拍在了桌子上。
“我有身份证,不信你自己看。”
张小道拿起身份证看了一眼,名字一行写的是:刘义仁。
名字不错,不过跟他现在的形象却是完全不搭。
等看到了出生年月日,在算了一下,果然,刘半仙今年只有四十五岁,这么说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甚至还没有自己父亲年纪大。
“你这身份证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我刘半仙虽然是个看命算卦的,但也不绝不会违反国家法律。”
张小道把身份证还给刘半仙,再看他的时候竟有些可怜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长了满脸的褶子,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人,确实让人不敢相信,这刘半仙每天早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