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时候……手里却握着一个泥人。” 慕韶光早料到这事就没完,闻言倒是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问道:“那他的死状死法呢,跟之前死的那几个人一样吗?” 殷诏夜道:“不一样。那几个人死前精神失常,死时身体半腐,他却并没有这些表现,他是被勒死的。” 慕韶光起身道:“那我过去看看。” 殷诏夜这时刚从冯家俞那边回来,但此时诡异,听到慕韶光这样说,他难免觉得不放心,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慕韶光有些意外地转身,看了殷诏夜一眼,笑着说道:“行,那就有劳了。” 殷诏夜看到慕韶光意外的神情,自己也愣了愣,他似乎也并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遇上什么事,先想着去告诉某个人一声,除了满脑子的复仇和怨恨之外,也开始担心别人的安全和心情。 虽然这个“某人”、“别人”只是针对慕韶光的,但一切也都已经和过去不同,而且这种心有牵挂的感觉……竟然还不坏。 殷诏夜跟在慕韶光的身后出了门,他知道,他不是所谓的大彻大悟、弃恶从善,本性如此,生而为魔,他这辈子也变不成什么所谓的好人,只是,心中多了一丝向往罢了。 ——对于靠近光芒的向往。 在魔域,死个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死的这么邪性就少见了。在这里被妖物蛊惑,就像是说地府里闹鬼了一样离谱。 更何况冯家俞作为大长老的弟子,性格虽然莽撞,身份和修为却都着实不低,因此他出事的消息刚被人传出去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波澜。 慕韶光去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了一些,但还剩下不少,平溋竟然也在,挥着扇子从人群中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殷诏夜和慕韶光。 平溋还记得慕韶光上次在他脸上拍两巴掌的事情,皮笑肉不笑地抬起扇子,打了个招呼道:“呦,唐尊使,来啦。” 慕韶光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龙皇安好。” 这一笑弄得平溋怔了怔,又哼了哼,慕韶光已经走过去,查看冯家俞的尸体。 这一看,他发现果然如殷诏夜所说,冯家俞的死状与之前那些人完全不同。 那些死者是向泥人许了愿望,然后就被泥人的神识附体操控了,甚至在他们死了之后,尸体在控制之下还是能笑能动,能吃能睡,直到难以保存,慢慢腐烂为止。 所以之前出事的人早期像庆雍那样胡言乱语,如同分裂,后期就像岳长青一样,虽然好像是新死,全身却已经腐烂。 但眼前的冯家俞却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而已,死因是被人用类似绳子一样的东西勒断了颈骨。 要说有什么不 一样, 那就是他的神情极度惊恐, 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异常骇异难言的事情。满脸都是被刀子划出来的血痕,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泥人。 慕韶光一掀袍子,半蹲下来,打量着冯家俞手里的泥人,抬了抬下巴。 不用他说话,旁边的饮真剑一下子探出剑锋,在冯家俞手里一挑。 泥人骨碌碌滚到地上,上面都是发暗的血迹。 饮真将它托起来,递给慕韶光看。 慕韶光仔细打量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泥人上出现血迹,是因为冯家俞手里握的太紧,以至于泥人都镶嵌进了他手心的皮肉里。 而更加让人心里发毛的是,那泥人的脸上也不再是笑容,而变成了同冯家俞如出一辙的惊怖之色,两个的表情神态完全找不出来半点差别。 在场的魔修当中也不乏穷凶极恶之辈,还是都被眼前这场景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最吸引慕韶光的,是他再一次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淡香。 ——是从冯家俞身上散发出来的吗? 慕韶光朝着冯家俞凑了又凑,殷诏夜简直觉得他们快要亲上了,实在看不下去,抓住慕韶光的手臂::“哎,我说,你这是——?” 冯家俞的身上却并没有异常气息,慕韶光道:“我就是想把他的模样看仔细些。” 这时,饮真忽然碰了他一下,慕韶光回头一看,见到泥人被剑锋一戳,扎了个对穿,递到他的跟前。 这一次,那股熟悉的气息终于又散发了出来。 慕韶光突然记起来了,他之所以会对这香气熟悉,是因为曾经在庆雍那里也闻见过! 这香,并不是什么女子的体香或者熏香,而是从做泥人的泥土里散发出来的。 叶天歌——慕韶光无声地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方那张苍白、冷郁而又美丽的脸孔在他脑海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