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偎,所有黯然神伤都化作一晌贪欢时的眼泪与幸福,慕韶光累的沉沉睡去,没有看到解君心轻轻捡起他散在枕上的发丝,打成了一个同心结。 慕韶光走过的一段路,仿佛穿梭过一幕幕的时光,见证了解君心的所有痛与爱。 终于,到了一幕场景之前,慕韶光不再前行。 他抬起手掌,中指拇指曲合,随即似兰花一绽,轻声念道:“光阴梦渺,冰雪无涯。” 面前一瞬凝住的巨大冰幕不再融化。 慕韶光毫不犹豫,向着冰幕撞去,整个人一下子穿了过去。 另一头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眼前是熟悉的穹明山,周围弥漫着清苦的药味,慕韶光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恹恹。 他走过去,那道人影感受到了他的灵息,融化成了一道白烟,袅袅飘散。 慕韶光在那个位置躺了下去,枕着自己的手臂,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 他知道目前是哪个时间节点,他病的最重的时候,步榭又要筹划安排两人离开穹明宗,又要想办法给他治病,所以经常不在。 慕韶光一个人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心里时常会觉得很窒闷,很不安。 直到另一个人闯入了他的生活。 门外的脚步声轻轻响起,紧接着,门被“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慕韶光闭着眼睛,感到来人一点点接近,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床前。 然而他轻轻一动,解君心就立刻紧张地藏起来。 慕韶光听着他的脚步远离,轻声说道:“我要喝水。” 解君心一下子站住了。 慕韶光又道:“很渴。” 片刻后,房中的光“嗤”一声灭了,解君心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去扶慕韶光。 当时,慕韶光病的口干舌燥,被人扶起来的时候只知道有水喝了,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其他细节。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解君心的手指一直在发抖,碰他之前还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搂住了他的肩,撑着他从床上坐起来。 练剑之人的手,就算是以剑锋劈斩飞羽都不会不稳,解君心端着的水却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喂给慕韶光的时候,实际上只有半碗。 慕韶光喝了一口水,轻声说:“你是谁?”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问“是不是师兄” ,解君心也就没有办法回答“嗯” ,顿了好一会,才低声说:“是步榭。” 慕韶光笑了一下:“骗子。” 解君心一惊,正要辩解,慕韶光却一下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啪”的一声,手中的水碗砸在了地上。 解君心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任何人亲密接触过,更何况这个还是他倾慕已久的心上人。 他的双唇上就像贴了两片花瓣,柔软、娇嫩、芬芳,又好像是鲜美的果实,轻轻一咬,就能迸出汁液来。 巨大惊喜的冲击之下,他竟然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解君心脑海中昏昏沉沉,又是受宠若惊欣喜如狂,又有些说不上的感觉,像是里面有什么深埋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了。 解君心的手不知不觉地搂紧,手掌按在慕韶光单薄的腰背上,又怕一用力就把对方折断似的,万分的紧张小心。 这时,却听慕韶光轻声说道:“你是解君心。” 解君心一震怔住。 ——你是解君心!! 慕韶光怎会知道他是解君心?不,这不可能,除非,除非…… 那个瞬间,解君心深藏的意识猛然觉醒,分散在整个血渊中的神识转眼收归于这个场景之内。 不,错了! 他不是那个第一次拥抱到心上人的青涩青年,而是已经经历过爱恨离合、痛楚绝望的解君心。 他懂得了爱不是野兽的战利品,不可以不择手段地去欺骗和掠夺。 此时,他怀里这个戳穿他身份的人,不是幻觉,明明就是真正的慕韶光!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他刚才……为什么吻我?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解君心的脑海中,尚未来得及想好先寻求哪一个答案,便听慕韶光又平平地说了一句:“不用假扮别人,我爱的人是解君心。” 解君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又怀疑慕韶光是在开玩笑。 可慕韶光从不开玩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