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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线(2 / 2)

阴晴不定,只不过他很少给外人好脸色罢了。

钟楚怀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在下人面前失了态,他向来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起伏太大。一定是萧清允道貌岸然的模样令人作呕,对,他最看不得他那副养尊处优正人君子的虚伪作派。

可他总感觉有一丝杂念混在里面,那句娇软侬语,那双环在萧清允脖子上的玉手,还有这个不长眼的刚刚为他描绘的画面。他甚至能想象到她被萧清允压在身下双目迷离,这些本该都是他的!却被萧清允霸占去了。

赤影偷偷打量着他愈发狰狞的面孔,心下皱缩成一团,今天小命怕是要交待在这了。他那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母,三岁蹒跚学步的稚童可怎么办啊?

钟楚怀被他的呢喃细语回过神来,仔细分辨着他嘴里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苦笑不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哦?是这样嘛。好像走错片场了,自己是个孤儿,还是个光棍。赤影略微抬起头,心虚地看着他。

“滚吧,下次别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情。”钟楚怀扶着额头,摆摆手让他下去。

那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晚一秒他会反悔。

钟楚怀望着一溜烟的背影,暗自哂笑,也许算是个好消息。萧清允这么多年行事缜密,如今终于落出马脚来。不管他是不是动了真心,那个女人都将成为牵制他的把柄。要是能稍加利用,乱了他的阵脚,何愁不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江晚吟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颦一笑都被那个男人掌握的一清二楚。这一世,她们三人又一次千丝万缕的纠葛在了一起。

她手紧紧攥着萧清允的衣领,睡得并不安稳,嘴中不断呓语,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先是梦到前世巫蛊之祸,皇帝手下的大太监带人来搜宫,从东宫的地砖下搜出绣着皇帝生辰的人偶。那是钟楚怀收买了皇后身边的宫女,偷出一块皇后亲手缝制的衣物制作而成,又交由她亲手放在那块青石花砖的下面。

江晚吟至今都忘不了萧清允那张不可置信又痛心疾首的脸庞。皇后禁足,太子自缢,陆府被抄,西市刑场的尘土吸满了血水,弥漫着浓重的腥味,这桩桩件件,她都脱不了干系。那些被牵连的冤魂,一步一步的爬过来拽着她,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她害怕的蜷缩成一团,两手捂着脸不敢睁眼。后来有人轻轻拉开她的手,那张脸变成了高冷倨傲目若寒星的钟楚怀。

在那间幽深僻静的别院,他啃噬着她,羞辱她,欺压她,眼泪滑落进她的嘴角,是苦涩的。

她成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妇人,男人是她的天。她紧紧的抓住钟楚怀这根救命稻草,企图从溺水中解脱,却不料跌进无尽的深渊,钟楚怀亦不是她的良人。

再后来她又梦到了那个不足三月还未成形的孩子,她有预感那会是个男孩儿,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不该投进一个不顾廉耻心甘情愿沦作他人玩物的娼妇肚子里,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和她一起死在那个寒冷的雪夜。

“凝儿,你醒醒。”

好像是真的有人唤自己,这次睁开眼又会看到谁呢?

萧清允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是不是做噩梦了?”

哦,是他。江晚吟抬手揉了揉额头,才发觉额头上早已渗出密密的一层细汗。“夫君,我方才是梦魇了吗?”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没事了,凝儿,我在呢。”言语中尽是心疼。

他也会这般流露真情么,她心中忖道,希望刚刚有没有胡言乱语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窗外天已有些微微亮,这宫里充满了前世不好的回忆,她想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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