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每日伺候在贤宗面前,贤宗的身体状况他最清楚。可他要是投靠了哪位皇子,一定死的更快。
这种情况下,德全把眼光投到了谢楹身上。谢楹既是宠妃,从之前的事来看也有心计手段,不知怎么,德全就是觉得跟谢楹交好绝不会有错。
虽然不知道她要太子的脉案干什么,但太子已成庶人,这件事不过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能给庄妃卖个好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圣上今日好些了吗?”
“圣上今儿精神长些了,见了几位大臣,吃了两碗饭。”
谢楹拿出一个绣好的香囊递给德全:“那我一会去御书房伺候圣上,你把这个给圣上送过去吧。”
德全满面笑容地接过来:“圣上一定会很高兴。”
太子被抓后,他指使人杀害京城名医荣典的事也被翻出。那一家人本来被赶出了京城,如今又被找回来作证,只是无人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和这家人过不去。
这家人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在京城呆下去。对完口供拿了些许赏赐的银两就一家人回老家去了。
太子对杀害荣典一事供认不讳,还说是三皇子给他下了毒。只是贤宗根本听不进去太子现在说的话。
谢楹得知后就犯了疑,一定有哪里不对,太子是找了这个人看诊,然后发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为什么太医没能诊出来?
谢楹劝了贤宗派太医再去给太子诊一次脉,这一次,几位太医都说太子确实是中了毒。
贤宗气的差点把以前给太子诊过脉的太医都拉出去砍了,谢楹劝了半天,贤宗想到太子的脾气和做出的事,到底保下了这些人一条命,每人打了五十大板赶出太医院。
贤宗既恨有人敢给太子下毒,也恨太子不早点告诉自己,却宁愿孤注一掷去做谋逆之事。如今朝中刚定,再要把这件事翻出来,谁知道会掀起什么浪花?贤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中为储君之位吵的不可开交,实在不宜再起事端。
贤宗只在暗中派了人调查,不让任何人透露此事出去,对太子也没了任何怜惜,让他赶紧上路去巴州。
谢楹手指轻点着桌子,会是三皇子吗?上辈子,她在三皇子身边并没听说过这件事,可三皇子心机深沉,这种机密之事瞒着她也不奇怪。
不过,她倒是可以先试探一下大皇子。
谢楹召了姜玉君来明光殿,姜玉君神色有些消沉,谢楹只做没看见,笑着迎她进来,“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
姜玉君笑了笑,“娘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楹摇摇头,“我今日找你是有别的事。”
姜玉君表情严肃起来,“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殿下吗?”
“是也不是,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张脉案。”
姜玉君好奇地接过脉案,“是中了毒?五脏六腑都有损伤。”
“这是太子的脉案。”
姜玉君手一抖,脉案落到地上。
“你认识这是什么毒?”
“我......我不知道。”
谢楹看着姜玉君紧张的神色,心中的怀疑变成了肯定。
“看来是大殿下给太子下的毒。这件事你知情吗?”
姜玉君受惊般站起来:“这不可能!”
谢楹抓住她的手安抚她,“我想你也不知情,你怎么会做这种陷姜氏于险地的事情?”
谢楹温声问她:“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毒吗?我既然叫了你过来,就不会告诉圣上的。”
姜玉君结结巴巴道:“我也不确定,但看症状,像是接触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姜玉君突然想起来,她曾经无意间和大皇子谈起,一种西域的奇石自身带毒,和安神香一起用会加速这种毒的挥发。
当地的居民就是因为受毒石影响,整个村子的人都出现了问题,生下的孩子也是畸形儿,本地人以为是受了诅咒,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老弱病残留在村子里。
安神香,太子因睡眠不佳,太医院好像给太子送过安神香。
姜玉君的脑子像是受了重锤,目光有些呆滞起来。
谢楹摇了摇她的胳膊,“玉君妹妹?”
姜玉君突然向谢楹跪下:“娘娘,我姜氏几十口人的性命都在您手里了!”
谢楹将她扶起来,“我们是姐妹啊,我不会害你的。你和我说说这其中的事吧。”
姜玉君毫无保留,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谢楹目光一闪,“你怀疑是大殿下做的?”
姜玉君眼神悲愤,“其他人怎么会知道这种毒石?这是我家的一本古籍上记载的事例,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置我姜氏于火炕之上,我要去问问他对不对得起我!”
谢楹拦住她:“现在早就没了证据,你又能拿他怎么办?更何况安神香是太医院送去的,你想葬送姜家吗?”
姜玉君突然伏在谢楹肩上痛哭起来,谢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难道我就假装不知道吗?”
谢楹冷静道:“你要是去找大殿下对峙,他知道你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圣上,反而手中多了你们姜氏的把柄,一定会威胁你和姜院正为他做更多事情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