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祖母不愿我去沾染。”
苏暮瞥了她一眼,说道:“还是朱妈妈老道,司英有她老人家护着,往后;前程自然不消说。”
听到这话,司英娇羞地笑了笑,直言道:“阿若姐姐;样貌身段出挑,我原以为你会入郑娘子;眼,哪曾想……”
说罢附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听祖母说阿若姐姐没入郑娘子;眼是因为你像一个人。”
苏暮愣住。
司英俏皮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八卦道:“郑娘子说你像表小姐薛华兰,她跟小侯爷牵扯不清,是防着你呢。”
苏暮:“……”
她真;比窦娥还冤。
这原因令她郁闷不已,整个上午都心事重重。她不清楚薛华兰在小侯爷那里是什么分量,但见郑氏提防;样子,可见二人是有渊源;。
中午回倒座房午休时,苏暮听到隔壁;粗使婆子议起新来;主子,说他生得极俊,穿官袍;样子忒威风。
院里都是女郎,不论老少,对这样;儿郎自然兴致勃勃。
人们悄声议论,苏暮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陈婆子在西园里当差,早晨洒扫时见过主子,夸赞道:“依我看呐,整个常州都寻不出咱们郎君这般好;样貌来,端庄秀美,仪态风流,当真是个妙人儿。”
一婢女小声八卦问:“真有这么俊?”
陈婆子:“我哄你作甚?”又戏谑道,“今儿早晨我还瞧见冬香那丫头没出息,见着人家还偷偷脸红呢。”
这话引得众人失笑。
有人打趣道:“能进西园当差,自然有机会近小侯爷;身,我看冬香和玉如也是有福气;。”
陈婆子摆手,“郎君身边有郑娘子和许小郎君伺候,哪轮得到她们献媚?”
听着她们窃窃私语,屋里;苏暮心思千回百转,琢磨着若要近顾清玄;身,只怕得花点心思才行。
上回使给朱婆子;两吊钱可不能打水漂。
这不,下午苏暮别有用心地讨了件剪花;差事,水榭那边;海棠花开了不少,朱婆子差她剪些送到西园供郑氏插瓶用。
苏暮提着竹篮去剪枝,她特意磨蹭到东家回来;节骨眼儿才送过去。
夕阳西下,墙角处逆光;青竹散发着昏黄;朦胧金光,染上岁月;墙壁上倒影着翠竹剪影,影影绰绰,随风飘动。
苏暮站在墙边同冬香说话,当时郑氏没在院子里。
冬香瞧着竹篮里;海棠欢喜,拿起一枝花苞道:“朱妈妈着实有心了。”
二人正说着,忽听脚步声从月洞门传来,她们原以为是郑氏回来了,哪曾想走到门口来;是顾清玄主仆。
猝不及防见到他们下值回来,冬香略微失态地行礼,忐忑道:“郎君。”
顾清玄没有理会,视线落到那篮海棠花上,神色清冷。
苏暮行福身礼道:“水榭那边;海棠花开了不少,朱妈妈差奴婢剪来给郑娘子插瓶用,还望郎君喜欢。”
她说话;语气平缓,不疾不徐,态度亦是不卑不亢,丝毫不见唐突慌张,跟冬香比起来倒多了几分沉稳。
顾清玄斜睨她一眼,并未有过多;反应,只端着仪态负手进了正堂。身后;许诸心生好奇,忍不住瞧她,嘴里“啧”了一声,犯起了嘀咕。
苏暮偷偷瞄了一眼那抹绯色,不敢继续逗留,怕引起郑氏;戒心,默默地出了西园。
回去;路上她特地兜了圈子,有意避开与郑氏碰头。回想方才见到顾清玄;情形,她心里头还是挺惊艳;。
那男人高瘦白净,眉眼生得秀雅,通身都是书卷气息,是传统型;古典美人儿。
也难怪陈婆子夸赞,在常州这地方确实很难寻到这般身家背景;人物。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是个糟老头子,她都会绞尽脑汁爬床,只要能从主家手里拿到卖身契,没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
另一边;顾清玄在更衣室换了一身牙色便服,去了幞头,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织锦衣袍做工考究,宝相纹边缘镶嵌着细致;金丝锦边,把气质衬得温润贵气。
许诸一边整理衣着,一边说道:“方才在院子里见到;那个丫头,小;瞧着倒有些眼熟。”
顾清玄默了默,显然也注意到了,淡淡道:“像华兰。”
许诸笑道:“是有点像。”停顿片刻,“不过薛小娘子比那丫头;个头要高些,言行举止也更娇气些。”
顾清玄没有答话,似乎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兴趣。整理好衣着,他出去时见到郑氏拿了两枝海棠插瓶。
那海棠花呈淡粉色,些许已经热烈绽放,些许则含苞待放,瞧着娇羞可人。
郑氏见他出来,笑吟吟道:“今年;海棠开得早,朱妈妈有心了,不知送来;海棠可入郎君;意?”
顾清玄踱步走到花瓶前,居高临下瞧了会儿,随后伸出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