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把柳妈妈叫来问话。”
于是盛氏差人去把柳婆子找来问情形。
柳婆子倒也没有隐瞒,把苏暮的大概情况说了说。
盛氏听到对方寝食难安,心里头稍稍放心了些,故意道:“文嘉不在府里,他院里的人我自然不会私自处置,有什么也得等到他回来再说。”
柳婆子正色道:“依老奴之见,那丫头也是个伶俐的,她说不想让小侯爷为难,日后待寿王府的姑娘进了门,二女共侍一夫多半难堪。”
盛氏心里头高兴,面上却未表露出来,故意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不过她有为文嘉考虑,可见是真心实意喜欢他的。”
之后二人又说了些其他。
那柳婆子得了盛氏的话,特地回来宽苏暮的心,说让她安心在府里待着,有什么事等正主儿回来再说。
听到此,苏暮心里头欢喜。
她打算去冒一场风险,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一场疯狂的豪赌!
若是赌赢,便是天高任鸟飞;若是赌输……她怎么可能会赌输呢?
没有赌输!
磨蹭到顾清玄离京的第十日那天,苏暮鼓足勇气前往映月苑。
当时盛氏外出去了,要到许久才回来。
苏暮硬是在那里等了一个多时辰。
待到酉时初,盛氏才外出归来。
听到仆人说永微园的丫头在偏厅等了许久,盛氏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方婆子,方婆子同婢女道:“把她叫到房里来说话。”
没过多时苏暮被婢女领进厢房,盛氏在更衣室更衣。她毕恭毕敬地站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盛氏主仆才出来了。
苏暮朝她行福身礼,道了一声夫人。
盛氏坐到软榻上,和颜悦色问:“我听下人说你在偏厅等了我许久,可是有事?”
苏暮迟疑了许久,才忽地跪了下去,神色激动道:“奴婢有事相求,还请夫人成全。”
见她这般模样,盛氏连忙让方婆子上前把她搀扶起来。
方婆子扶她道:“阿若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苏暮不起。
盛氏皱眉道:“你莫要这般,若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苏暮眼眶微红,露出一副挣扎难受的样子,讷讷道:“不瞒夫人,奴婢在永微园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寿王府的传言……”
听到这话,盛氏应道:“原是这般。”
当即给她解释道:“阿若尽管放心,你是文嘉房里的人,他才是正主儿。我虽然是当家主母,但从不会轻易处置其他房里的人。
“这事我不会做主,有什么事待文嘉回京后再说。”
苏暮感激涕零道:“多谢夫人仁慈。”
盛氏很会做人,不愿在人前落下口舌,亲自过来搀扶她起身,“你这孩子,莫要被吓坏了。”
哪晓得苏暮还是不愿起来,她微微蹙眉,问道:“这又是何故?”
苏暮仰头望着她,似乎很感动,红着眼道:“夫人心慈,奴婢心中很是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不想让小侯爷为难。”
这话盛氏听得糊涂,又扶了她一把,她很是固执,盛氏便作罢,重新回到榻上,问:“他怎么为难了?”
苏暮咬唇酝酿,再次发挥出登峰造极的演技,弱声道:“寿王府的姑娘是金枝玉叶,日后进了门,自是容不下二女共侍一夫的。”
盛氏看向方婆子,二人默不作声。
苏暮继续道:“奴婢很是感激得小侯爷抬举,从常州把奴婢带到京里来见世面,只是一想到他的处境,奴婢便如鲠在喉,不得安生。”
盛氏沉住气道:“只要文嘉没有开口打发,谁都不能动你。”
苏暮缓缓摇头,眼眶里水雾弥漫,哀哀道:“小侯爷那般好的郎君,奴婢自是喜欢的,可是奴婢不想让他难做人,不想他日后夹在奴婢与正室之间难堪。”
盛氏端起茶盏,冷静问:“你又当如何?”
苏暮暗暗咬牙,在她饮茶时说道:“奴婢求夫人做主,替奴婢寻一门亲,把奴婢嫁出去。”
此话一出,盛氏似被唬住了,只听“噗”的一声,被茶水呛到了气管里。
方婆子连忙上前拍她的背脊顺气。
盛氏咳嗽了许久,才觉喉咙里稍稍顺了些,她面色绯红,难以置信道:“你方才说什么?”
苏暮狠下心肠道:“奴婢恳请夫人做主,替奴婢寻一门亲。”
方婆子懊恼插话道:“简直荒唐!”又道,“你是永微园的通房丫头,岂有把你许出去的道理?”
苏暮垂首不语。
盛氏的心狂跳不已,她想过许多种方法,唯独没有想过这茬。
把她嫁出去,彻底断了顾清玄的念想。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