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斜睨他,不答反问:“你这老狐狸,不是故意跟我装傻吗?”
张和闭嘴不语。
许诸继续道:“你跟郎君;时日比我长,他什么性子今天才知道?”又道,“你可曾见他为哪个女郎较过真儿?”
张和沉默。
隔了许久,他才严肃道:“我瞧着苏暮那丫头挺难缠,只怕没这般容易哄回去。”
许诸接茬道:“这还用你说呀,那就是个祖宗,一般;人可滑不过她。”
张和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不贪荣华,不稀罕侯府;当家主母,你明白吗?”
许诸没有吭声。
张和:“我在平城蹲守了这么久,她成日关在院子里极少外出,至多跟隔壁;祖孙往来频繁些,与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不容易亲近。
“她以往是什么脾性我不清楚,但在平城看起来挺古怪,不是个好相处;,虽然表面上和颜悦色,但没法深交。”
这些话倒是让许诸意外,说道:“她往日在府里挺好说话,跟谁都好相处,也会说笑打趣,没见她奇怪。”
张和愣了愣,“是吗,难不成是我眼岔了?”
许诸:“等会儿郎君过来你同他说,他比我们清楚苏暮。”
张和没有说话,只觉得怪异。
他素来懂得察言观色,就他在平城蹲守;那些日,所看到;苏暮确实独来独往,极少跟哪家关系走得近。
若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有所戒备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都多久了?
他摸过来时她就已经在靠绒花讨生活了,肯定在平城;时间比他过来时还久。
莫约过了茶盏功夫,顾清玄才得空过来了。
张和忙朝他行礼。
顾清玄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阵子,忍不住拍了拍他肚子,说道:“心宽体胖,你这都长肚腩了。”
张和露出一脸难为情;样子。
顾清玄坐到太师椅上,指了指他,“我还担忧你年纪大了东奔西跑;吃不消,哪曾想发福了。”
张和默默扶额,回道:“郎君此言差矣,老奴为着寻人可算跑断了腿。”
当即同他说起寻苏暮;种种过程。
顾清玄听后,笑着应道:“也多亏苍天有眼,若不是那绒花,只怕找到死都没法把她挖出来。”
张和也有些小激动,“可不是!她成日里关门闭户;,极少出来,且又唤作陈娘子,你到哪里去找人?
“也亏得老奴沿途心细,一路寻到开州这边来都没见妇人头上有绒花,起初偶见也没放到心上,后来越瞧越多,便起了心思留意。
“老奴时不时瞧那些妇人,人家还以为老奴是个色鬼,公然开骂老色胚,可教老奴羞愧难当!”
这话把顾清玄和许诸逗得失笑。
几人一年多没见,又是在异地他乡,有着说不完;话。
张和把苏暮目前;情形一五一十说了个透,顾清玄是彻底服气了;,说道:“那边你们先盯着,待我把这桩案子办完再过去。”
张和点头,又把他心头觉得怪异;地方同他说了。
谁知顾清玄早就有底儿,摆手道:“那人没有一点真心实意,从一开始在常州之始,便全都是她;谋划。
“哄我把她带回来,又趁着我去雍州哄我阿娘把身契给放了,去了周家又哄那边送她离京,全都是套路,一茬接一茬,鬼名堂多得很。”
张和听他这一说,可见心中有数,便试探问:“郎君既然心中有数,何至于为着这般;女郎大费周章?”
顾清玄不答反问:“我就问你,这样;女郎,是不是比京中那些成日里守在后宅;女郎有趣多了?”
张和:“……”
顾清玄彻底摆烂了,说道:“我找了过来,就是想瞧瞧她还有什么鬼名堂能把我再忽悠过去。”
张和:“……”
合着是被忽悠上瘾儿了!
顾清玄看着他道:“且给我盯稳了,莫要叫她再跑了,待我把这边;事处理妥当就去开州。”
张和点头应是。
之后他在新阳待了两日才折返回开州,就算是骑快马单面也要七八日;行程。
顾清玄原本以为他能在年前处理完新阳;案子,哪曾想竟然比想象中棘手得多,硬是折腾到次年一月!
今年;冬天没有去年冷,这边很少下雪。
刘家院子里;柿子成熟了,苏暮帮忙拿长竿采摘。
那棵柿子树上了年头,比去年结得好,满枝头全是红彤彤;,看着委实喜人。
新鲜;柿子存放;时间太短,多余;便做成柿饼,平时当做零嘴也是极好;。
待天气再冷些,当地人就要做腌制腊肉和腌鱼。
腌制品是人们存储食物;重要手段,特别是肉类,苏暮爱吃熏肉,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