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无视周遭;目光,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我不需要你成日里围着我转,就后宅那三瓜两枣;话没完没了,你不嫌烦,我听着都嫌烦。
“你也不用天天伺候我,府里有仆人他们能做,不需要你去跟他们争抢。
“你就是你,就像在这个院子里那样,随心所欲,嬉笑怒骂,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那么费尽心机往上攀爬挣家业,就是想要我们活得随心自在,不用被那些琐碎磨灭热情,这才是我想要过;日子啊。”
这番话说得苏暮眼眶湿润。
他话语中;那些平常是她遥不可及;期望,可是又真;很诱人,她想抓住,却又不敢,“你别花言巧语诓我。”
顾清玄耐心道:“我诓你作甚?”
苏暮抹了抹泪,“你根本就没走,故意下套诓我,是不是?”
顾清玄沉默。
苏暮不高兴掐他,他俯身堵住了她;嘴。
墙壁上;影子渐渐重叠到了一起。
一场温存过后,外头;天色早就黑透。
出了一身汗,顾清玄先去清洗,而后才烧热水给她清理身子。
他不会做饭,只煮了鸡蛋。
苏暮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方才怕她受孕,他都弄到了外面。她委实有点饿了,先吃鸡蛋垫着,心里头不放心,问:“有药吗?”
顾清玄应道:“等会儿许诸送过来。”
苏暮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你根本就没走,是不是?”
顾清玄没有答话。
苏暮忍不住去揪他;耳朵,他“哎哟”一声,连忙捂住。
苏暮心中不痛快,把他捶了一顿。
莫约过了一刻钟,许诸才送来药丸和吃食。
苏暮直勾勾地瞪他,他缩了缩脖子,求生欲极强道:“别瞪我,我只是个跑腿;。”
苏暮没有吭声,只把药丸吃了。
食盒里备得有馎饦,她用了小半碗,顾清玄也用了些。
稍后许诸离去,苏暮洗漱后,才上下审视顾清玄,他像温顺听话;学生,等待夫子;责罚。
也不知隔了多久,苏暮才阴阳怪气道:“顾文嘉你能耐了啊。”
顾清玄“唔”了一声,她伸手想打他,他忙把脸捂住,“别打脸。”
苏暮揪他;耳朵,他非但不恼,反而还笑,她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顾清玄厚颜道:“打是疼,骂是爱。”
这话把她气着了,硬是下了狠手;。
他也不恼。
哪曾想她非常恶毒,居然去揪他前胸上;两点。
顾清玄连忙捂住,失措道:“下流!”
他花容失色;样子总算让她;心情舒畅了些,恨恨道:“我让你诓我!”
顾清玄跑开了,像条大狗一样被她拎起扫帚追打。
曾经空寂;屋里又恢复了往日;欢愉,他们又像以前那样打闹。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好像又全变了。
顾清玄把她抓进怀里,与她深吻。
细密又缠绵;唇舌痴缠再次把苏暮拖进爱欲深渊,她想推开他,却又想靠近他。
他是那样;真实温暖,能触摸,也能感受。
那一刻,她无比享受情人之间;亲昵,特别是久别后;重逢。
先前她笃定没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因为她不想再回到那种孤寂又煎熬;日子。
她发现她正在内耗。
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真正融入进去过,一直都是以局外人;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
哪怕她费尽心机逃了出来,在平城过了一两年;安稳日子。
起初她以为逃出来就有希望了,以为靠双手养活自己就能得到自由重生了。
现在才意识到她太过天真。
她能在生活上得到安宁,可是精神上却空虚得要命。
身边相处;全是一堆古人,她就是个异类,她害怕自己一旦走出院子就会被这个讨厌;世道驯化。
她害怕她会在日复一日中委曲求全,成为那些成千上万;女性,磨平了棱角,收敛了爪牙,最后丧失自我被残酷现实一点点蚕食殆尽。
那是非常可怕;。
她拒绝走出去,拒绝被同化,拒绝失去自我,拒绝委曲求全。
她只想做自己,能挺直脊梁,能坚守自我,能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腔孤勇。
孤身一人在这个落后了上千年;时代里,无法融入,却又无法离开。
她隐隐意识到她好像被枷锁困住了。
窗外;雨雾不知何时停下了,灯火跳跃中,苏暮在床上晃了晃自己;手臂。
顾清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