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道:“沈兄莫要打趣我。”
沈正坤暗搓搓道:“你真打算娶苏暮?”
顾清玄点头,“要不然我千里迢迢寻回来作甚?”又道,“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她哄回来的,人家还不乐意。”
沈正坤:“……”
顾清玄正色道:“忠勇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就暂且安置在你这儿了,沈兄可断不能出岔子。”
沈正坤也严肃道:“你且宽心,既然好端端的送来了,你来迎时定也好端端的。”
顾清玄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沈正坤同他说了寿王府的情形,顾清玄先是诧异,后来便是平静。毕竟长宁病了这么些年,屡次听说她熬不下去,都已经习惯了。
也不是他冷情,而是他俩连面都没见过两回,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说没有任何交流接触,若让他真情实感伤伤心心未免太过虚伪。
不过同情还是有的,毕竟她那么年轻。
但也仅仅只是惋惜生命的终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了解清楚府里的情况后,顾清玄心里头有了底。
离去前她和苏暮说了阵儿话,苏暮很满意这处院子,清幽雅致。
顾清玄给她留下不少钱银,供她日常开支,并同她说起府里的情形,“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鳏夫,回去了得先去把长宁的牌位拿到祠堂,你介不介意?”
苏暮不答反问:“一块牌子我介意什么?”又道,“她一没入府,二没沾你的人,年纪轻轻便被病痛折磨去了,也是个命苦的。
“如今寿王府为了不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占了你顾家的一个位置,我还不至于小家子气到要跟一块牌位挣抢。”
顾清玄半信半疑,“你真不介意?”
若是一般的女郎,心里头多半会在意名分。
可是他又怎知苏暮是现代女性呢,那些封建糟粕,什么分位,贞节牌坊,在她眼里统统都是屁。
如果说眼前这个男人被其他女人睡过,并且还有过一段实实在在的婚姻,她肯定会犹豫,那就是实打实的二婚。
可是他干干净净。
求的婚是忠勇侯去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两回,然后现在对方病逝了,于礼法上总要给人全个体面。
如果她跟一块牌子去计较,倒显得自己被裹脚布缠了脑子。
“我倒要感谢你有这桩亲把你拖延到至今,要不然我哪有机会白捡了便宜?”
这话顾清玄不爱听,“我阿娘埋怨得要命,你还感激。”
苏暮厚颜无耻道:“是要感激呀,若没有这桩婚,你二十几的人,估计连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顾清玄:“……”
一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是应该感谢有这桩婚事把他拖延到至今,若不然怎么有机会遇到她,奋不顾身呢?
两人又细说了许久,顾清玄才回府去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战。
回府后,他同以往那般先去的寿安堂。
得知他归来,顾老夫人欣慰不已,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
顾清玄也很想她老人家,祖孙二人拥抱表达欢喜。
顾老夫人不痛快道:“你这孩子,去新阳都一年了,往后莫要再走这么远了,若我有个万一,只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顾清玄忙道:“祖母莫要瞎说,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顾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想得倒挺美。”
顾清玄搀扶她坐到榻上。
顾老夫人细细打量他,嫌弃道:“晒黑了不少,没以前那般俊了。”
顾清玄摸自己的脸,无比臭美道:“祖母瞎说!”
顾老夫人打了他一板,跟他说起了正事,“前阵子长宁郡主病逝了,我原想着你没回来,便先让底下的弟弟们去替你把牌位迎回来,哪曾想寿王府不乐意,偏要你亲自去请。
“如今你回来了,明日便去把长宁的牌位拿回来搁到祠堂里,了了这桩事。”
顾清玄点头。
顾老夫人看着他,欲言又止道:“不过……”
顾清玄装傻,“怎么了?”
顾老夫人皱眉道:“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把李三娘娶过来,长宁的牌位由她一并抱过来。
“我想着这桩婚耽误了你好些年,当初又是你父亲去求来的,你从未做过主,便想着待你回来再商议。
“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文嘉你跟我交个底儿,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顾清玄斟酌了片刻,才道:“先过去把牌位拿回来再说,其他的再议。”
顾老夫人盯着他看了会儿,“你也见过李三娘,可对她有意?”
顾清玄步步为营,稳住她道:“待明日孙儿去过寿王府再说。”又道,“这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