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那阿棉寻我做什么呢?”
“自然是想找你切磋一二,却不料……你竟卧病在榻,是我唐突了。”
唐瑾笑着客气道“哪里”,一边观察着朱棉的脸色变化。不过她从朱棉脸上还真没找出什么破绽来,难道她真的对自己遭暗算受伤一事一无所知?
“那……”朱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找你请教一下剑法,不知是否方便?”
唐瑾不禁有些惊讶,但还是应允了。
她二人聊了半晌剑法心经,忽听得门外有一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璟华,能进去么?”
唐瑾听出了此人的声音,连忙道:“自然。叔公请进。”
朱棉便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看样子应该是青龙剑派长老级别的人物。他的身侧,是一把轮椅。
唐瑾笑着道:“叔公,怎还劳烦您亲自将轮椅送来。真是折煞璟华了。无奈璟华不便起身相迎,万望叔公恕罪。”
老者道:“哪里的话,自家的孩子自然要多关注一些。璟华,你父亲写来书信说叫你安心静养。你且好生将息,叔公便先走了。”
唐瑾礼貌地同她叔公道别。朱棉问道:“璟华,这是你叔公?”
唐瑾点点头:“既是我叔公,也是山上的长老。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她此番因着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却实在不愿一天到晚待在内室里,便托她叔公写了信给山下的父母,让想想办法给她弄把轮椅来。她家老父亲办事效率也是奇高无比,这么快就给她找来了一把。
唐瑾道:“来,阿棉……请帮我挪到轮椅上去,我想去看看剑会。”
朱棉一开始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似乎还挺严重,便有些犹豫道:“长老方才不是说,要你安心静养吗?”
唐瑾沉默了一下,道:“我已经静养快两天了,再不出去就要疯了。再说了,我师姐今日要上场比试,我想去看看。”
朱棉自然拗不过她:“呃,那好吧。”
“真是他做的?”徐闻肃然道。
徐淮道:“应是无疑。”
徐闻叹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便去唤他来问个清楚吧。”
温如来到竞技场上,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邹不道。
“汝可是邹不道?”
邹不道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姑娘,却见她柔和的眉目中似是隐隐藏着怒意。当下心头一跳。
“是。”
温如道:“掌门有请。”
洛知杭本也想来,叫她给拦下来了——以免当场就起了冲突。
邹不道试探着问道:“敢问是哪位掌门?有何事?”
温如温声道:“自然是青龙剑派徐掌门。掌门何事,我也不知。我只是来传个话。请吧。”
邹不道还有些犹豫。温如道:“邹少侠何故迟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日升时的比试将要结束了,我们最好在结束前到聚侠堂去。”
温如语气仍旧和缓,手却已按到了腰间佩剑上去,丝毫不惧周围全是崂山剑派的人。邹不道见状,也只得起了身来随她去了。
偌大的聚侠堂此时因人少而显得空荡荡的。邹不道甫一进去,顿觉腿脚有些发软。不仅是因为堂内沉默凝固的气氛,更是因为堂中央的两个人——
徐闻与徐淮师徒二人站在一处,如出一辙的清俊持重。聚侠堂的陈设样式主色调暗沉,他二人一袭白衣,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不容忽视。
邹不道又往聚侠堂内走了两步,方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倒不是说她不显眼,只是先前的两人气势过于强盛罢了。此人的面色可不如徐闻和徐淮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看她的模样,似是恨不得将邹不道给活剥了。
“邹不道?”徐闻出声问道。
“晚辈正是。”邹不道垂下眼睑施礼道。
徐闻顿了一会儿没言语,直让邹不道内心惶惶。
“请问你前两日晚上在何处?”
“晚上能在何处,自然是在客房歇息。”邹不道平淡地道。
“未与朱棉在一处么?”
邹不道猛地抬头,直直地望向徐闻。
徐闻踱步至一旁坐下,将聚侠堂中央的位置留给了徐淮。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
“知道你什么?”徐淮平静地问道。
“我非是青龙剑派弟子,你们为何会知道我与朱棉……”
“哦,”徐淮面无表情地道,“那么你认为呢?既不是我青龙剑派弟子,倒来随意伤害我同门了?”
邹不道渐渐平静下来,冷冷地盯着徐淮:“我何时伤害过你同门,青龙剑派名气盛便可随意攀咬其他门派的弟子了么?”
“攀咬??!”洛知杭忍不住了,“人证物证我们已搜集完毕,需要将人请过来给你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