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和璟华一起去?”柏扬有些意外。
“正是。”
“那……”柏扬挠了挠头,“那两位师兄呢?”
柏扬听闻青州情形迭变,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山上来。徐游也不知得了信儿没有,暂时未到。
他一回到山上来,立刻便拜见了自己的师父,于是徐闻便告诉他,要他与唐瑾等人带着青龙剑一起到塞北去。
“阿游不是还未归来?”徐闻淡淡地道,“不急。你大师兄此次不和你们同去。”
柏扬迟疑了一下,问道:“那——那谁来带头?”
“你和璟华自行商量罢。”
“啊?”若是说寻常的历练也就罢了。可??且不说要带着青龙剑此等神器,单是要他们一行人到塞北去,竟选了他和唐瑾来带头……柏扬和唐瑾是天资极高无疑,可毕竟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师父莫非是在开玩笑?
然而他仔细打量师父的脸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徐闻面上看不出喜怒,“怕了?”
“非也。”柏扬心道这我哪能说一个“怕”字……好吧,师父如何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么一说,我看二师兄即使是赶回来了,也不会与我们同去了。”唐瑾道。
柏扬点头:“不然师父就叫他来带头了。”
“但我在想……”唐瑾道,“掌门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两个,还真是信得过我们啊。”
这话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柏扬毕竟自视甚高惯了,即使乍听之时有些惊讶,此时也早已把那点惊讶之情抛在身后了。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一次特殊些的历练嘛。师父是断然不会胡乱安排的。”
“你说得对。”唐瑾道,“如果让我碰到魔族的妖魔鬼怪,我一定要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柏扬默然。傲然如他,此时竟有些不敢接好友的话。平素再怎么互损打闹,他也不愿意再提好友的痛处。
唐瑾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突然沉默一般,道:“还有别的事没?没有的话我可就要歇息去了。太乏了。”
柏扬疑惑道:“这才酉时……怎么就要去歇息了?”这可不符合璟华的一贯作风啊。
唐瑾理所当然地道:“你想啊,过两天要下山去了,又不是去玩的。不知道到时候几天能睡上一个好觉呢。现在有空就多歇歇吧。”
柏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唐瑾毕竟是个要强的孩子,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露给外人看。双亲逝去不久,她平日里与同门交谈,总会刻意地回避此事。同门见她如此,也不敢再提及。白日里,她仍旧是从前那个明朗而不萦心的小姑娘。可到了夜里,数次被梦魇惊醒,即使是服用了本草堂给抓的药,所起之效也是微乎其微。也许,所谓的要在山上提前补觉只是一种托词罢了,而太乏了才是真的。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二师兄?”柏扬正与徐淮整理着书卷,听到喊声转过头去。
“阿游,已见过师父了吗?”徐淮抬起头来问道。
“见过了……”徐游好不容易才把气给喘匀了,“我去,现在是何情况?师父让小扬和璟华去塞北啊??还带着青龙剑???怎么不让我们随便一个人跟着一起?路上有危险怎么办??他们俩还那么小……”
“停!”柏扬听不下去了,黑着脸道,“二师兄……你也就比我们大两三岁而已啊,不能这样看不起人吧!”
徐游看了他一眼:“哦对,实在对不住。我就是有点急,怎么能当着你的面就这么说,是有点过分……”
柏扬郁闷道:“我说二师兄,你别是一急之下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吧。我和璟华又不是三岁稚子,往日切磋,我们可是赢过你的。”
徐游挠挠头:“我也是关心则乱嘛。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师父自有他的道理。……可是,师父的道理是什么呢?江寒,你看出来了没有?”
徐淮将手上的书卷摆好,道:“也许用不了多久,青州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换言之,师父让他们下山去,可以说是在保全他们。”
闻听此言,徐游和柏扬都怔住了。
徐游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怎么……怎么这样说?我知道,青州城这些天来不太平。可是、可是不是有剑派在吗?他们敢?……”
徐淮轻声道:“魔族敢在青州动唐家,那对剑派的忌惮能达到几分,却也未可知了。”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在唐家之前,魔族也曾在百越、三秦作案。可百越当地最具威望的门派是什么?凭机关术傲视江湖的朱雀天阁;那么三秦当地最具威望的门派又是什么?乃是悬壶济世的白虎药堂。
如今他们敢对与青龙剑派关系如此紧密的青州唐家下此毒手,尚不惧这天下第一剑派,徐游和柏扬都不敢往深处想,魔族如今的势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