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禾见他神色怔忪,似是受到了惊吓,一下了悟他心中所想。
她若失了贞洁,他怕是没法跟顾沧恒交代吧。
魏浅禾低下头,做泫然欲泣状。
顾沧恒心中虽乱,却也不忍她伤心,结结巴巴劝道:“王爷不会介意的……你别哭了。”
魏浅禾侧目,眼中含泪:“你又知道了?哪里有男子会不嫌弃。”
顾沧恒赶忙道:“不会的,他不会,他只在乎你这个人。”
魏浅禾展颜一笑,眼中闪过狡黠。
顾沧恒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个女郎,脸上哪里有半分受辱的羞耻,只有戏谑。
他恼羞成怒,生气地将她扔到地上。
麻布轻薄,魏浅禾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又因为他骤然松手,颈项处打的结脱落,麻布缓缓滑落,露出光洁的肩头。
“啊……”女郎尖锐的一声惊叫。
顾沧恒大惊失色,赶忙蹲下手忙脚乱替她裹上,脸上羞的通红。
魏浅禾没想到逗他反倒害得自己丢丑,哭笑不得。
两人正各自恼恨之际,一把尖刀架到顾沧恒脖子上。
负责接送魏浅禾的士兵刀指顾沧恒。
“你是何人?袭击我们意欲何为?”
顾沧恒顶着刀刃淡定起身,不慌不忙掏出腰牌与接任文书:“在下大理寺青龙使梓宥,即日起分管西柳村守卫。”
士兵看他装束并非军营兵士的常规兵甲,半信半疑接过文书,细细看过后恭敬递还,弯腰行礼:“是小人们唐突了,冒犯大人之处还请见谅。”
顾沧恒道:“营帐重地,兄弟们谨慎些是应该的,方才情急动了手,也望弟兄们海涵。”
官大一级,士兵们哪敢造次,连连呼不必,他们只疑惑询问:“不知大人为何会到我们营地任职?西北偏远荒蛮之地,不比京都繁华富庶,大人隶属大理寺,怎会被安排到西柳村?”
顾沧恒斜看一眼魏浅禾,半遮半掩道:“职责所在,听从调遣罢了。”
士兵们看他目视魏浅禾,似是意有所指,眉头一锁后概是恍然顿悟的神色,这女子,怕是大有来头,上面还有没倒台的人罩着呢!
士兵们弯腰叩谢:“多谢大人提点,今日来得及时,倒是救了小人们一命。”
发配西北的罪奴,其中不乏尚有人脉托人照顾着的,十个里头有一个,便要他们另眼相待了。
但再有交情,也只到口口相传,递个消息打招呼的程度罢了,如此女子一般,专门调遣官差一路护着过来的,是极少数中的个别数。
能够留下人在西柳村特意照应,更是说明上头的人权势非常。
士兵们久居此地,极有眼色,怎会不懂其中厉害。
顾沧恒想要震慑一番的目的已然达到。
军营里消息传得最是迅速,不到天明,新来的魏浅禾有人保这件事会传遍每个角落。
起码日后,不会轻易出现魏浅禾被随意带走的情况了吧。
他状似无意问道:“不知今日是哪位贵人点了此女子?”
领头的士兵凑上前回他,语气中却明显是偏向着那人的一通解释。
“大人勿怪,今夜之事纯属巧合,怪不得小将军半点错漏,原都是营里那帮老都督闲得发慌起事,非要给小将军找个嫩雏开荤,这不来了新人儿么,不巧挑上了魏姑娘,下回不会了。”
顾沧恒皱眉,再问道:“哦?哪位小将军如此得都督们厚爱?”
魏浅禾乖乖躺在地上,看似老实,实则竖起耳朵一字一句的仔细偷听着,她正愁初来乍到,信息掌握不全呢。
士兵见顾沧恒一定要问出将军名姓,只得答道:“是宋小将军宋青乔。”
顾沧恒面色大变,第一时间去看魏浅禾的表情。
果然,她一副震惊后大失所望、怅然若失的遗憾神态。
士兵见顾沧恒面露不满,更是着急替宋青乔解释:“小将军今日带兵出去了,压根不知此事,他若是知道,必定也不能应了这荒唐事儿,大人高义,今日魏姑娘只是受了些许惊吓,或可不必向上头的那位回报此事了。”
顾沧恒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忠心护主。”
士兵赔了个笑脸,心中却是大骂眼前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们西北贫苦,驻扎的军队自然也跟着艰苦。
宋小将军虽是不在意,但他们总得为他考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触了京城权贵的霉头,凭白多出了能在京城使绊子的敌人。
天高皇帝远,顾沧恒也不会在西北这片土地上耍横,只敷衍应一句:“这是自然,路途遥远,传信不便,并非事事都要向上头回报的。”
还用回报吗,他亲自站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士兵松了口气,起手打算送客了,赶紧把这两个麻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