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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3)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有道唤子牙,携昆仑至宝“封神榜”出关以助凡世度天谴。寻明主而遇纣王,其杀人于殿上,四下骇然。妖道名唤申公豹,画符以显魂,示封神榜之神力。纣王大喜,曰:岂畏死者众?死者弥众矣。

子牙以为其不可王也,遂走。纣王怒,遣四伯之子逐之,命其携宝而归。然,未果也。

殷郑守在昏迷的殷郊身边,心中惴惴不安。

殷寿今日在大殿之上的一番言行,她有所耳闻。母亲久去不归,可殷郑也无计可施——

母亲是唯一能撼动她父亲的人,只有她温柔的言语能挽回父亲冷冽的心。

世人永远对皎洁的月色有所贪恋。

她并不很清楚商王与其王后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前尘过往,但在殷郑心里,父亲应当是爱她母亲的。

至少,殷郑一直这样认为。

如果母亲都无力回还,那旁人的努力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更何况,她不久前才在父亲面前触了霉头——若她没惹得父亲心生不快,或有所戒备,那这次是否能帮衬母亲一次呢?

大约,也没什么作用。殷郑现在很清楚,父亲只喜欢她驯顺的模样——殷寿也许早就意识到幼女不似长子一般单纯真挚。

殷寿如同老练的狼王,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他的同类。即使面对他自己那尚未生出獠牙的幼崽,他也会让她率先学会俯首称臣。

姜王后临去前,殷郑也曾拉过母亲的衣袖——

她未曾见过那样隐忍而苍凉的神情。

在殷郑的记忆里,母亲永远温柔平和,冷静而理智:皓皓乎若皎月,煦煦乎似微风,潺潺乎如清泉。她温软的怀抱与爱意为一双儿女撑起一幕华盖,殷郑在她身边时从不曾感受过慌乱。

殷郑第一次在母亲身边感受到了这般无措,她拉着母亲衣袖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攥紧。她见母亲回过头,望着自己时满目怜爱之情。声音在无意识间自她口中流出,

“母亲,别去......”

虽然殷郑并不懂前朝政务,但她冥冥中能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流逝着,且越来越快——

如同百年老树中虫蚀的细响,千年楼宇下梁柱剥落的碎屑。

姜王后俯下身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面颊,殷郑只觉得鼻尖发酸。她看见母亲笑了,伸手抚上她的手腕,

“母亲......”

殷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隐隐的心慌。她像是看到了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皎月西沉之时,她抓不住最后的一抹月色。

“郑儿,辛苦你了。”

姜王后没有回应她,而是絮絮地念叨着些别的。就如同他们从前去祭祖祭神之前,她也会如现在一般,絮絮地叮嘱这一双子女。

她的目光落在昏迷的长子身上,流露出疼惜来,“你阿兄他......”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蔓上她的面庞,“我总还记得从前,你阿兄刚跟那几个孩子打完架。他在这儿上药,还一本正经地说着以后他护你。可现在,反倒要你来守着他。”

“郑儿,你和他都是好孩子。”姜王后的目光落回身边的幼女面上,“只是你阿兄总归是单纯些,莽撞些,气焰又盛——这些年,我知道你有时不开心。”

听到这里,殷郑的心里一紧——

烛火幽微的神殿,满殿神明,被偷偷踩住的衣角,叔祖的话犹在耳边......殷郑原以为,只有他一人察觉的。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母亲的手腕,试图辩解道:“母亲,我不是——”

“嘘,我不是怪你。”母亲的拇指轻抚她的面颊,像是安抚受惊的幼崽,“从前我总想着,我来把缺失的给你补上。可如今我才想明白,有些事是代替不了的。若我能再早些想明白:能被规劝的该是你兄长,或许事情不至于此。”

“事到如今,郑儿,你记住,”她定定地望进母亲眼中,“守好你自己,守好你的心。”

“若能出去,还是走吧。寻一个你心悦之人,叫他陪你去看看九州宽广——”

“我的孩子,这朝歌城囚了你太久了。”

殷郑感觉到母亲的亲吻落在她额间,她听到风从耳边吹过。殷郑握紧了手掌,却抵不过母亲的衣袂自她指尖滑过。

风飘动她的衣衫,那个青色的背影深深烙在殷郑心里。

床榻上的殷郊似在梦中呓语,面上渗出了冷汗。殷郑低低地叹了口气,持布巾擦去他鼻尖的汗珠。几番犹豫,她才伸出手,轻轻握住兄长的指尖。她回忆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拍抚着少年的手背——

有些僵硬,却分外温柔。

殷郊的指尖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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