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从没有听说过,一国太女无缘无故跟着别人一起坐牢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盛明珠言之凿凿:“他一个没摸过刀的人,都要坐牢,何况是手刃贪官的我!”
女帝听见“贪官”二字,脸色微变,她摆摆手:“不要张口贪官,闭口贪官的,你没有证据,如何定义贪官?当了这么多年大理寺卿,白当了?”
正是当了太久的大理寺卿,才更加清楚这些人的德性。盛明珠为了将他们定罪,对那些重要的证据穷追不舍,最后令她们恶向胆边生,竟然胆敢派人刺杀当今太女。
这些围绕盛如意身边的人,能有几个好货色?整日傍着宣王的大腿,买官卖官,为虎作伥,狐假虎威!
可是不知为何,女皇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呈上去的证据石沉大海,无证之罪,盛明珠也只能作罢。
盛明珠:“沈氏身子骨弱,恳请母皇同意儿臣代为受过!”
女皇自己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依偎在盛明珠身侧的少年,默默思考这空有皮囊的漂亮布偶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自己最欣赏的女儿迷成这样。
“殿下……”身边的少年轻轻地依偎在她身后,因为恐惧不断抽泣,哭得一阵一阵的。“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为我一条贱命……”
“啧!”女子一个冷眼过去,低声斥责:“没完了是吧?女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此时众人的眼睛都长在她们身上了,如果沈清秋这时候再呜呜咽咽地撒娇个没停,盛明珠要是还真顺从了,那沈清秋这“枕边风”的冤屈,可就真洗不清了。
少年红着眼睛,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嘟囔着一声:“是……”
女皇:“你当真是不气死朕,就不罢休。”她长出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沈氏这件事容朕回来再议。”
“母皇陛下!”盛如意不依了,她可是磨尽了嘴皮子才让女皇重视盛明珠杀人的事。
要是这回没讨回公道,她以后在朝廷上还怎么立威?
“您说过要为李大人她们做主的!”盛如意上前央告。
女皇:“朕说了,容后再议,你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说罢,又对盛明珠说道:“太女,朕可以暂时不杀他,但是,朕绝不容许他当你的正室!”
“在朕回来之前,你不许与他完婚。”女皇目光如炬,已经看出盛明珠铁了心要娶他。
盛明珠叩首:“儿臣遵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婚姻大事,盛明珠就更不敢与女皇硬碰硬,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盛明珠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将瘦弱的少年裹得密不透风,少年安静乖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盛明珠忍住拥住他安慰的冲动,对附近的小奴吩咐:“带沈少爷下去更衣!”
沈清秋的舞蹈结束之后,舞池上再度歌舞升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坐在上首的女皇却是面无表情地撑着那张雍容的脸,沉重的野心仿佛遮蔽了她欣赏美的雅兴,她扬了扬眉,目光落在下首的太女身上。
“太女,稍后你来凤栖殿,朕有事交代!”
盛明珠低头应下:“是。”
凤栖殿。
女帝垂眸浅昧着,挥了挥手,示意身畔的宫人。
宫人取出怀中王佩君的亲笔信:“臣王佩君有本要奏,今,有乌府、川西、缅郡三郡接连有山匪肆虐叛乱,戍兵告急,万望陛下能派一骑精锐支援。臣王佩君再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让女皇头疼不已!她拧了拧太阳穴,“筠筠,此事你怎么看?”
那山匪穷凶极恶,在乌府、川西、缅郡三郡盘踞多年,一个不慎,便是沦为刀下鬼,可不是像在玉镜台这里的跑马场一样,输了一场跑马尚能重来,那都是真刀真枪,只怕是到时候连命都捡不回来。
“世道沉浮需勇士,位卑安敢忘国忧?”盛明珠恭敬地在沈清秋旁边跪下,朝着女皇叩拜:“请母皇允许儿臣为您分忧!”
“筠筠,你?”女皇看着跪在地上,一身宫装绫罗的女子,她目露担忧,欲言又止。
盛明珠抬起头,明艳绝伦的脸庞依旧神情疏淡从容:“母皇陛下,此时正值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儿臣与母皇一般心境,恨不能杀入楼兰国都,直取楼兰国君项上人头!请母皇放心,山匪交给女儿便是!”
女帝听她这么一说,心情大好!连抚掌三声,说道:“来吧,与朕下最后一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