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悄无声息的二皇女忽然受到女皇重用,一夜之间被封为梁王,甚至命其坐镇玉镜台监国。
一道圣旨,二皇女盛莫离便是顶着梁王的头衔进京监国,可谓是风头无两!这令得向来觊觎太女之位已久的宣王更为不甘,日日夜夜咬牙切齿。
“热死了热死了!”盛如意一身戎装,快步走到茅草棚里坐下,此时玉镜台的校兵场像个火炉子,热气腾腾,天上骄阳高照,晒得人头晕眼花。
“殿下,您喝水!”宫人谄媚地捧上水囊献上,还十分殷勤地跪下为她揉腿。
一旁侍女说道:“殿下,何必如此拼命呢?天气这么热,不如摆驾回宫,改日再来练兵骑马,省得您身体不爽。”
盛如意:“凭什么她盛明珠就能顶着大太阳,大破山匪巢穴如入无人之境?本殿就不能校兵?我这次非要让母亲看看,论骑马射箭的功夫,我也有天赋,只是从前不屑去学而已!”说罢,命手下牵来一匹马,她摸着马的鬃毛,似乎对这马极为喜爱。
“殿下、殿下!这马性子烈,已经训练半个月有余,还是不让人近身,您金尊玉贵,可别让它伤了才好。”
可是盛如意压根听不进去驯马师的劝阻,趾高气昂地说:“我乃龙女,区区一匹马能把我怎么样?何况,这是清秋弟弟送给我的马,与我有缘,说不定它就听我的。”
驯马师:“沈少爷昨儿才来过,叮嘱我们要对这马多加训练,方可让您上马,不然的话,怕您让它掀下来。”沈家经营的马匹生意,在苍流数一数二,在沈氏姐弟的经营之下,更是成为皇室的马场专供。
沈清秋要是不说此话,盛如意可能还犹豫一下,可是一听这话,向来自视甚高的盛如意彻底被激起好胜心。“告诉沈少爷,等我把这匹马训乖了,带他去林间踏青!”
想起平日里,沈清秋那双殷切的桃花眼看着谁都含情脉脉,软糯的声音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府里那些庸脂俗粉与他一较,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不曾想,宣王盛如意刚飞身上马,就让马直接掀翻,甩出一里开外!周遭的奴婢吓得仓皇失色!紧接着呼救声此起彼伏,众人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围着倒在地上散了架的盛如意乱转!
“快、快叫大司医来啊!”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司医啊!”
“殿下,您没事吧?大司医快来了,您坚持一下……”
……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几十个人在那里忙活大半日,终于是把宣王殿下送回宣王府。而大司医神情凝重地把检查完毕,道出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宣王殿下,恐怕从此要瘫痪了。
不到一天的功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右相炎晓棠耳中,右相得知此事,气得在朝中直接晕倒过去!一众同僚们搀扶着她,这才将人送进软轿中,直直送回丞相府。
要说什么好呢?这个宣王亲父是炎凤君,姑姑又官拜右相,偏偏自己却头脑简单,尽干蠢事,简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丞相啊,您可要悠着点身体,这过几日的科举,还仰仗您把关呢。”户部尚书好说歹说。
炎晓棠也是人到中年,两鬓斑白,她捂着灼烧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宣王、宣王殿下,简直是要臣等的老命哟!”
户部尚书:“事到如今,当想想怎么医治宣王才是……”“医治个屁!”炎晓棠忍不住爆粗口,她愤怒地说:“要能治,颐王怎么能治不好?”
颐王从小双腿不利索,失去了夺嫡的资格,如果瘫痪能好,那颐王这点残疾就是小意思。颐王都没见能好,瘫痪能好?简直笑话!
户部尚书也开始抓耳挠腮:“那这、这怎么办啊?”
炎晓棠狐疑:“你说,宣王重伤,谁能得利?”
户部尚书想了想,说道:“那定是梁王!”
此时,太女已死,若说还有谁能够与盛如意争个输赢,也就只有半道上杀出来的黑马——梁王盛莫离。不是利害关系,就不可能下此狠手,意外?呵!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夺嫡大战中,从来没有什么意外和巧合,有的只是处心积虑和机关算尽。
“哼,没错!”炎晓棠咬牙切齿,拳头一收:“肯定是她重伤我外甥女!此事,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沈园。
“瘫痪了吗?”坐在窗前的男子轻轻呢喃,他白皙的手指摆弄着一根细白莹玉的线。
而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显得十分恭敬:“是的,据说脊椎骨四分五裂,大司医看了也称无力回天。”
沈清秋手腕一收,那莹白得几乎透明的丝线一下子消失无踪。那双动人的眼眸低低垂着,嘴角荡漾起落拓而残忍的笑:“没死……可惜了。”
都是你的错,让阿珠如此误会我!甚至连碰都不愿碰我……
第二天一大早,沈少爷坐上自家简朴的马车,一路往宣王府而去了。可他没走多久,梁王的马车就停在沈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