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歹七按住顾萧的手臂,伸出手指向了一个人。
那人熟悉的面孔让歹七越发觉得是京老师,但二十年过去,人不可能跟原初一样。
汉堡店里跑出一名店员朝他喊,“京先生…你的汉堡忘拿了。”
哦豁,真是他,得来全不费工夫。
歹七一气呵成地跟了过去,转头对顾萧勾手,“跟上来啊,愣着干什么?”
顾萧大步流星走着,被歹七抓住,“小心点,我们是在跟踪他。”
“周围那么多人,就不能正常点走着吗?”
歹七的回答是不能,贼要有贼样。
偷什么玩意儿?
两人一路尾随京老师到了一家庭院。
…
站在原地的歹七问顾萧,“你会爬墙吗?”
“没试过,应该会。”
“那个…我不会。”歹七笑道。
京老师进去之后放了一套东西,又出来了,不过走的是近门,在他俩视线的盲区。
“两位跟了我这么久,是找我有事?”
歹七顿住了想要跳上去的心,“你认识白幼听吧。”
京老师面色不动,“你们是谁?”
顾萧:“白幼听死了吗?”
歹七默默对他说:“你问的什么问题,人我选死的。”
京老师:“没有。”
歹七刷的看向他,心里“黑不溜秋!那破东西玩我呢?”
“可能人家捡到bug了吧,你让人家死,又不是真死。”黑不溜秋说完就哗哗大睡。
歹七额头黑线都快冒出来了。
“你们不是正常人吧。”京老师靠着门背,又挺直站起来,“进来吧。”
“在你们之前,也有几批人对我监视了很久。”
他们一同来到后院里,一颗古老高大的银杏树随着季节斑黄落了一地,而树下的芙蓉的少女捧着一堆叶子抛向天空。
“白幼听确实是死了…但她又在我眼皮子底下活了。”
那天车祸,白幼听压的血肉模糊,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取安眠药的他,也就一眼认出了躺在担架上的白幼听。
手术室外他看着几个医生匆忙进去,不到十分钟便出来向他宣布死亡。
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走了进去。
他亲眼目睹,白幼听的四肢慢慢融进骨肉,细管里的血快速流通,不再是苍白的躯体。
后续白幼听像睡着了一样,为她做过手术的医生全皆忘了此事,他才能安稳抱着她走出医院。
那时他便猜到,这个世界不正常。
但后来白幼听母亲像他打了一通电话,告知她女儿失踪了,以后都不需要他教练了。
白幼听过了一年才醒,她忘了一切,变得痴傻,不爱说话。
如今他40岁,却养了白幼听二十年。
他觉得一定还有事情没结束。
白幼听瞧见陌生人,害怕的拔腿就跑进房间内。
京老师向她温柔解释,“这是客人。”
白幼听吃着汉堡,头也不抬当做没听见。
“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京老师对歹七说。
“她说,她在梦里一次次死掉了。”
顾萧:“是那场车祸吗?”
“不是。”
歹七看着如今的白幼听,“或许是她内心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