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狂躁的折磨,重获平静的凯厄斯自认为几乎没有什么能再让他难以忍受,就连足以让其他吸血鬼癫狂的歌者的血液,他也能平静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份平静对他来说如此的不易,他享受着心中的宁静。
然而,带给他救赎的女孩,几乎让他再次陷入狂暴的状态。
她是这个世界上一切喧嚣嘈杂的合集,永不闭合的上下嘴唇不断制造着无用的噪音,相比起来,他甚至更愿意去听阿罗戏剧般地咏唱。
“闭嘴。”语调漫不经心,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好的,凯厄滋。”他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乖乖闭嘴看着他。
他的眼角猛地抽动,从被子里掏出我没受伤的右手。
虽然我现在并不怎么害怕他,但想到刚刚骨折的画面还是有些恐怖。
然而他这次只是将我的手轻搭在他的手心上,并没有扣住,所以我就随他去了。
凯厄斯触碰着掌中温暖的肌肤,不断平复着自己的翻涌的心绪。
“凯厄斯。”
他听起来有写咬牙切齿,但随即我就明白了。
“抱歉,”每次其他小伙伴弄错我的名字,我也会很生气,所以我能理解他的愤怒,“那,我叫多洛莉丝,你可以叫我多莉。”
“多洛莉丝……”
凯厄斯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微笑,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你母亲真是取了个适合的名字。”
我以为这是他对我和母亲的夸赞,甜甜地回复道:“谢谢”。
直到很久以后,我回忆起这段记忆,嫌弃地看向身边人,对他此刻的小肚鸡肠简直无语。
“所以……妈妈把我交给你了是吗?”
今天之前我没见过他,但或许我更小的时候他照顾过我也说不定,我莫名地依赖这个男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怪异,但并没有否定。
了然,现在情况是,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离开,把我托付给了这个奇怪并且暴脾气的怪人。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和我母亲的关系,注意力就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你为什么和我不一样,你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你好冷,和海蒂小姐,还有刚刚那个阿罗。”
我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拇指轻轻摆动,“就像妈妈的爸爸,他躺在那,摸起来和你们一样,但你们很硬,而且力气好大……”
“闭嘴。”
我撅嘴看着他,母亲从来不会让我闭嘴。
我刚准备继续开口和他说话,远处巨大石门传来敲门声,这个由大块方石筑成的,造型奇特的石门的门檐上方,有两个相对而立、仰天怒吼的石狮。
“殿下,”门外传来一道男声,“主人想要见你。”
凯厄斯撇了我一眼,“呆在床上别动。”
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开始还听他的话,乖乖呆在床上。但过了很久,我逐渐感到无聊,而且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肚子反复发出抗议。
我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这个奢华的大床对还不满三英尺高的我来说,着实是太高了。
好在地上已经铺上了软乎乎的毛毯,我趴在床沿,用脚勾着地面然后跳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凯厄斯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来。我转头,发现他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我好饿。”话音未落,我已经被他提起了衣领,丢回了床上。
“我记得,我让你呆在床上。”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是的。”我舔舔干涩的嘴角,“但我很饿,所以我……”
“多洛莉丝,你知道什么叫做命令吗”这语气冰冷得像是毒蛇。
“哦。”突然的怒意让我无法适从。
他冷漠的盯着我,漠然的眼神告诉我这并没有和我开玩笑,受伤的手臂让我无法转身,我转过头不愿看到他的脸。
肚子突然响起的咕噜声让我更加委屈和难堪。
“你真讨厌。”我说。
他再一次坐回到圆椅上,木椅因他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响声,他又握住我的手,我挣脱不开,被迫转头,气鼓鼓地看向他。
他用另一只手随意翻阅着置于膝盖上的古籍,那书厚的像是一本字典,丝织的封皮上有着色彩绚丽、精美复杂的刺绣花纹。
我的小肚子继续疯狂地轰鸣。
饥饿让我面对他的冷暴力毫无办法。
我对他突然的坏脾气感到生气。
但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凯厄斯,”我率先服软,软糯糯地呼唤他,“我真的好饿。”
鼻孔呼出的气息加重,我饥饿难受地快要哭出来。
凯厄斯翻阅泛黄书页的指尖停顿片刻,“费利克斯,让琳达准备些食物。”
门外传来恭敬的回应,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