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会这样!
如果怨念能创造巫术小人的话,弗莱迪·琼斯绝对会被我插满针眼,心里的小人疯狂呐喊,面上却不显,重新放下筷子,那片可怜的海苔终于不复堪命,连带着整个寿司卷都软趴趴地塌陷,变成彻底一张摊开的寿司饼。
身体后靠,我同样双臂交迭,学着简每次和我争夺遥控器时的的样子,嘴角向下,眼睛里带着漠视的高傲。
“抱歉,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这可不巧,你现在是学校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呢。”
绮莉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手指做作地虚捂住嘴,打量一番,然后嫌弃地看向另一边,和姐妹团成员对视后,发出“心知肚明”的默契笑声。
我:“……”
表演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但我知道,这种人就是越搭理她越来劲,我神色未变地坐着看她们继续下一阶段的无实物表演秀。
当她们实在是没什么好抨击的,继而将嘲笑的目光落到可怜的寿司饼上时,我开始后悔,应该把手机拿出来,拍下来,到时候播放给简看看,她应该会很乐意了解现在年轻群体之间的霸凌技巧,多么朴实而没有新意。
我无所谓,甚至唇带着的迷之笑容,终于让绮莉·帕丁森忍无可忍,也许这她第一次在姐妹会讨厌的女生面前吃瘪,撑在餐桌上的十指握紧,像是要将美甲掐进不锈钢板里,她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漂亮的鹅蛋脸都因为气愤而略显扭曲。
演员的确很看重观众的反应。
“好吧,你想找我聊什么?”看了眼时间,我在心里默算,“你还有十五分钟,因为我打算在下午第一节课之前浅睡半小时。”
就当是对于弗莱迪·琼斯那句“谢谢”的回礼——他惹的麻烦,却要我这个受害者处理。
“多诺莉丝·克劳利!”绮莉几乎吼出我的名字,她鼓着腮帮子,脸都被气红了,像是抹了层胭脂,和她今天的妆造结合起来,自然又好看。
“嗯。”我坐直了身体,猜想她接下来的内容。
莱德·威尔逊?
弗莱迪·琼斯?
校花第一的宝座?哦,这个应该不是,因为今年错过了评选,费利克斯已经在我面前念叨过很多次。
如果只是因为男孩子,那这场谈话会有些无聊啊,但不仅是姐妹团的成员,食堂里的其他人好像都对即将到来毫无营养的内容格外好奇。
原本上百平方米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哄闹褪去,每个人都心有灵犀地停下手中进食的动作,缓慢且安静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就连咀嚼都很小心,不经意间投来几缕炙热的视线。
取餐处的某位学生走神间碰倒了餐具篮,铁质的汤勺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的他,拘谨且抱歉地举起手,对转过头的我郑重说了声,“s,sorry?”
我:“……”
倒也不必如此。
也许是觉得气氛烘托到位了,姐妹团上前一步将我围的更拢,绮莉·帕丁森勾出一抹冷笑。
“既然得了重病就老老实实在家躺好啊,干嘛要突然冒出来,耍人玩很开心吗?是不是觉得很骄傲?哈!学生会长和橄榄球队长都被你迷的团团转,上学第一天就出尽了风头,你还以为这里是布兰德尔吗?”
漠然地瞥视,我抬起手腕,在琦莉晦暗下来的目光里,慢悠悠地说。
“首先,因为我痊愈了,上学是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而且,我去年就在艾特赛克教务处登记了入学信息,所以不算是毫无征兆的‘冒’出来。对于大病初愈的新同学,你可以不礼貌欢迎,但也应该知道戳痛处这个行为,很没品。”
我尽量尝试只用这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交谈,但因为食堂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我甚至觉得随便发出点什么动静都能产生回音,不想做显眼包,但现实总是与计划背道而驰。
心里终于开始产生了些许的烦躁,我应该听吉娜的劝,在城堡里再多玩几天。
“其次,我并没有想要戏耍任何人的心思,因此‘骄傲’这种心情本来就不成立,相反还有些厌倦。我对男孩子没有兴趣,也不想参与进你们追求爱情的小把戏当中,哦,对了,不要乱传什么稀奇古怪的传闻,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高中五年,但你要是执意将这里变为布兰德尔,我也没意见。我讨厌麻烦,但并不意味着会对找麻烦的人视若无睹。”
我将三根手指并拢,像是兔子耳朵勾起又伸直,微笑且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这下,听明白了吗?”
随着我平淡如静水的嗓音说出最后一个字,食堂里更安静了,学生们的兴趣已经完全不在食物上,但仍旧机械性地将吃的送进嘴里,仿佛这样才显得此刻留在这里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琦莉发抖得更厉害了,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