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站在门边传话的小厮穿的都是上好的衣料。
他上下打量了敲门的小六一番,颇为不屑。
“等着吧,老爷和夫人现在不在,你们下午再来。”
“不在?”柳钰笙一愣,撩开帘子也下了车,“可我前几日不是同姨母说过了么,怎会不在。”
姨母?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柳钰笙一眼,只见少女身上穿着朴素头上也没多少钗子,只当是什么来投靠的穷亲戚,又重重嗤了一声。
眸中的嫌弃之色都溢于言表。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小姐?!”小六怒了,看不起他们可以,但瞧不起他们小姐也不行,“还是你想找茬?”
“吵什么吵什么,一大清早的。”女子尖细的声音从门后飘出来,她穿着汴京时下最流行的襦裙,头上戴着满满当当的金银钗子,活像个花枝招展的孔雀,见到柳钰笙后弯唇一笑,“哦?你又是何人?”
那小厮一看主人家来了也硬气了,冷笑一声道:“少夫人莫怪,不过是些来讨银子的罢了。”
“说谁讨银子呢!”小六气不过,刚想冲上去理论一番就被柳钰笙挡了下来。少女细细打量了一番门上挂着的牌匾确信是陶家不错,这才皱眉疑惑道:
“你是陶家少夫人?可我记得表哥还不曾娶妻。”
说罢恍然大悟,她记得表哥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庶兄,好像在家中极为受宠。
此言一出那年轻女子和身后的小厮丫鬟们都笑的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丫鬟甚至笑的眼尾都出了泪水:“夫人,奴婢本来见姑娘生的貌美,还以为是个聪明人,不想也是个绣花枕头啊,居然连少夫人都认不得。”
说罢几个人又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笑的小六再次想冲上去打人。
“小六,坐回去。”柳钰笙本来被他们笑的有些懵但现在冷静过后也大致能猜出来了。这人如此嚣张,只怕还是欺负表哥常年在凉州征战,并不常回汴京罢。
从前在信中听姨母叹气她还没觉得如何,如今真到了陶家才知道,姨母过的似乎并不好。连个庶儿媳都能这般耀武扬威,那这陶家宠妾灭妻的该有多严重。
她这姨父当真是荒唐至极!
“此为拜帖。”她挑挑眉,并不看那花枝招展的女子,而是转身向传信的小厮走去,“我乃江南柳家嫡小姐,你们夫人嫡亲的侄女,怎么,莫不是要我再同你们解释解释,何为江南柳家?”
“拜帖?”女子明显不信,从头上随便拔了根珠钗就扔到了柳钰笙手里,“怎么,别以为随便自个儿写一张就算数了,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行了,这个赏你的,大概也值这么个几十两银子吧,老爷你们就不必见了。”
这话说的同赏赐路边乞儿有何不同,柳钰笙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变了脸色,当着众人的面就将钗子甩到了地上,玉钗在泥泞的砖板上打了几个滚,断成两截。
女子也未料这前来讨食的穷亲戚还是个脾气大的,当场火气就上来了,对着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翠红身边抬手就要打:
“好啊,给脸不要了是不是,那就让你的丫鬟替你学学,什么叫陶家的规矩!”
柳钰笙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拦,哪想到有一只手比她动作更快,只轻轻一推就将那打人的丫鬟给摔到了地上。
年轻女子见到丫鬟被摔打在地,刚想发作骂人,却在瞥见青年的脸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将,将军。”
青年负手而立,一身朝服衬得他矜贵无双,瞥见柳钰笙时勾唇一笑,无比温柔:“小笙来了。”
“表哥。”柳钰笙三步两步挪到青年身边,小声告状道,“这位便是表嫂么,她好凶啊。”
青年见她这般娇憨也不禁失笑,轻轻在她眉心敲了一下,故作生气道:“你只我一个表兄,我不娶妻,你何来的表嫂。”
“哦,原来是这般吗。我见她方才不让我进去,还要教我规矩,还以为是表哥背着我偷偷娶媳妇了呢。”
他们两兄妹一唱一和的傻子也知道是在指桑骂谁,女子变了脸色,虽心中有不岔却又不敢得罪这位小叔子,只好赔笑道:“原来是表姑娘,方才怎么不说呢,不知姑娘从哪里来啊。”
她心里仍存着一丝希望,这陶家表亲众多,指不定是哪个拐了九曲十八弯的亲戚,也不一定是柳家嘛。小叔子一向和她不对付,等他走了她再想办法让这家伙赶出去就是了。
这等狐媚的小贱人,本来夫君就不喜她,这若是当真让她进了府,她可还能有好日子过?
一想到陶轻那见到美人就走不动的模样,还有小巷院里养的七八个外室,她就忍不住气的想要破口大骂。
赶走,必须要赶走。
“咱大小姐可是堂堂江南柳家嫡小姐,也是你配过问的?”翠红终于硬气了一回,说话都大声了几分。
柳家?柳家!
女子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