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荷包在地上翻滚几下,沾染了灰尘,憨态可掬的兔子和狮子都变得脏兮兮的。
霍瑾寒见到只是荷包,眼神有些愕然,摸了摸她的袖中,并无其他东西。
宋云舒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夜一见到这场景,三两下打开了木盒,发现假地图还原原本本的在盒子里,顿时吓懵了。
“将军,这……”不对呀,若是宋云舒不是奸细,为何刚才偷偷摸摸的?
宋云舒见此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想起这荷包有一处针脚没收,拿了重新缝补而已,原来你们早就设下计策,怀疑我是奸细!”
夜一知道自己误会大了,连忙解释:“夫人你误会了……”
“好了!都给本将军下去,待会儿再收拾你们!”霍瑾寒痛苦的按了按额角,看着她还在流血的脖子,手掌颤抖。
宋云舒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狠狠抹掉眼泪:“将军,我自知在将军府待不下去,还请将军贬我出府,回到江南。”
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朝着他重重磕头,一字一句顿:“请贬我出府!”
“宋云舒!”霍瑾寒猛的提高声音:“何人让你跪下了!给我起来!”
宋云舒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盯着他,道:“就算将军不答应,我也会找机会自行离开,不让将军担忧。”
霍瑾寒掐着她的胳膊手劲变大,最后把人捞到怀里:“别说了。”
她挣扎半天没挣扎开,有些泄气,意有所指道:“我离开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她被强行送回屋内,门外有人守着,不准她随意离开。
宋云舒闭着眼睛,心里也难受,她是奸细,是原罪,她必须将奸细的名声洗去。
自请离去,她知道霍瑾寒不会答应,所以后面,这个月的解药她不会服用,直到毒发。
她要霍瑾寒知道她这次没有动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只有让他爱了,恨了,最后失而复得,对她难以放手,她才算揭过奸细这一茬。
如今,正一步步按照她预料的发展。
“彩云,这里有颗解毒丹,能够解百毒,你身上的毒自然能够一并去了。”宋云舒把彩云叫过来,让她吃下丹药。
“真的吗?”彩云开开心心的吃下去,反应过来问她:“小姐你身上的毒解了没?”
宋云舒身上只有一颗结构丹,给她吃了他就没得吃了,笑着点头:“自然吃了……你把我没做完的衣服拿了,我将剩余的刺绣绣完。”
半夜,她觉得有道身影坐在床边凝视着她,她心里知道是谁,仍旧保持悠长的呼吸,不曾醒来。
连续几天夜晚都是如此,她知道,霍瑾寒必定日日都倍受煎熬,只因为明知道她是奸细,却舍不得下手。
这天,府中热闹起来,想是生辰宴开始了。
她靠在床边,听外面传来戏园子的歌声,她听着听着,突然察觉胸口一阵疼痛,继而一口血从嘴边涌了出来。
彩云吓得大叫:“小姐你怎么了!不对,今天是毒发的日子,小姐你没有吃解药!”
“吵得我耳朵疼了,你这丫头,跟你说几次了不要磨磨蹭蹭,也不听我的话,你的卖身契放在你枕头下面,你自行离去吧。”宋云舒不在意的擦掉嘴边的鲜血:“今日,你我主仆情分已尽……”
“小姐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就要死了,我立刻去找将军,求他来救救你!”
彩云立刻往外跑,宋云舒拦住她:“今日是将军生辰,不要去打扰他。”
彩云眼泪刷的下来了:“将军就这份重要吗!至于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小姐,值得吗?”
在彩云看来,小姐已经爱将军爱的不可自拔。
而将军还在怀疑小姐的用心。
宋云舒的命令:“不准去!”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下。
“小姐——”
宋云舒再次醒来,感觉浑身酸痛,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之内。
“小姐你醒了呜呜……”彩云哭着说。
宋云舒看一下门外,已经是晚上了,她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将军,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儿。”
“别说话。”男人扶着人慢慢躺下,粗糙宽阔的大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开,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本将军已经用内力压制住你身体的毒素,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有神医在,你不会有事。”
宋云舒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将军?”
这才这么一会儿,他下巴上便长出了青青一层的胡茬,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霍瑾寒胸口翻涌着陌生的情愫,当彩云告诉他,宋云舒中毒并发作时,他心里又惊又怒,更多的是害怕,怕宋云舒从此就香消玉殒。
他更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他丢下满座宾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