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光下,整片夜空的星海都盛在那双眼眸中,惊艳绝伦。
可惜唯一欣赏的对象并没有被美景打动。
“这几天,悟君要乖一点。”
五条悟将失望摆在明面上,像是臭着张脸的小猫,嘴中嘟囔,“玛奇玛小姐的要求太高,能不能低一点?”
“昨天悟君差点想把法隆寺一并毁了……”
“我又没有真的动手!”猫猫抗议。
“……只是为了解决彦根城附近出现的大批咒灵,将屋檐与半面城墙损毁,这些部位修复起来极为困难。文化厅已经将损失明细发给特别行动课,真是很大一笔钱呢~”
五条悟没法捂耳朵,又不能反驳,只能小声嘀咕,“这已经是当时造成损失最小的选项,再说了,赔钱就赔钱嘛!”
他有钱!让他赔!
“我没有让悟君动手。”
“抱歉~”
五条悟理直气壮,显然是下次还敢再犯。
玛奇玛看向五条悟。
明明笑容讨好,眼底却带着狡黠的光。
不论耳朵怎么听、嘴上怎么说,猫猫心里总是会有自己一套想法。
“……猫这种生物,偶尔纵容一下也好。”
昨天深夜,玛奇玛忙中偷闲来到lupin酒吧。
安吾半杯酒下肚,陷入微醺状态,“因为猫有比狗更重的嫉妒心,需要主人更多袒护,这会让它们清楚认识到主人对它们的特殊。”
“但是不能太纵容!”五条透晃着酒杯里的冰球,“猫是会蹬鼻子上脸的傲娇鬼,必要的时候可以揍一顿,让它清楚到底谁是主人。”
“确实。”安吾半阖上眼,脑袋一点一点,“伸爪子就不好了——”
面前的猫猫将爪子隐藏很好。
玛奇玛拍了拍身边空位。
“就知道玛奇玛小姐最好啦!”
五条悟立刻坐上秋千,得寸进尺,“我能靠着玛奇玛小姐的肩头吗?”
“不可以。”
“我能靠在玛奇玛小姐的膝盖上吗?”
“不可以。”
五条悟将脑袋往后一仰,两条胳膊架在秋千上,“哼!那我睡了!”
这种不舒服的姿势,他的呼吸居然开始变得平稳低沉。
显然是睡了过去。
玛奇玛继续仰望夜空,慢悠悠晃起秋千。
不知有多久,她终于看腻,转过头打量熟睡的五条悟。
白毛猫猫像是柔软的挂件贴在秋千上,若不是胸口轻微的起伏,还以为是精致的人偶。
玛奇玛用手指戳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留下淡淡的红印。
“嗯……玛奇玛小姐……很痛……”
无下限术式不开吗?
她对听证会的意图昭然若揭,可惜五条悟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更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
想要真正打击到他,目标就只能定在咒术高专。
他聪明地早早与玛奇玛立下束缚,使得恶魔无法违背契约。
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他本人下死手。
她眸色渐深,突然想在五条悟的脑门上开一个大洞。
这样的话,那个神灵会不会被逼现身呢?
毕竟现在他们并没有身处时间空间无变化的狱门疆。
根据之前试探出来的情报,即便是神灵,也不能随意更改世界本源规则。
玛奇玛再次想起昨晚与安吾的聊天。
“……猫没有狗的忠诚,不过,一旦猫信任主人,也是会愿意翻开肚皮朝向主人……”
信任,吗?
听说十年前的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已经习惯开启,进入睡眠时也会自动运转。
可现在,她能轻松碰到五条悟的额头。
是幻觉?
不。
他确实没有开启无下限术式。
到底——
要不要动手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玛奇玛抱起双膝,静静注视着面前的人类。
不说话的时候,他线条精致的脸庞带着清冷矜贵的距离感,睁开那双眼,更是使得一切黯然失色。
很多人都可惜,他这样一个人居然长了一张嘴。
经历过昨晚的五条悟,应该感谢自己长了一张嘴。
玛奇玛觉着,他在自己身边虽然时不时喜欢伸爪子试探,但是听他说些无所谓无意义浪费时间的话,好像也挺有趣。
尤其比满脑子只知道蛋蛋恶魔的电次有趣多了。
这么想来,电锯恶魔的眼光可真是糟糕。
五条悟被刺眼的阳光惊醒,揉了揉眼睛,“唔,玛奇玛小姐早安。”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颈椎发出可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