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排得颇费“心思”,但如祁夫人所期盼的事情并未发生。
祁巍每日按部就班地来往于军营和府邸,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议政厅会客;而李晚月则与图雅整日在外游玩,品赏美食。
两人不是在错过,就是在错过的路上,一连几日竟难再碰面。
这日傍晚,李晚月与图雅甫一进府便遇见了匆匆朝外走的祁夫人。
祁夫人叫住她们:“哎呀,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想着要去找你们呢。”
李晚月一听有事,便立时站定,问道:“夫人所为何事,若有我能帮得到的地方,必当在所不辞。”
这些时日,她安稳地住在祁府,非但没有收一文钱,祁夫人还待她甚如亲女,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这点恩情令她着实难忘。
听了这话,又瞧见李晚月神情严肃,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乐呵呵地笑着,“哪有这么夸张,只是一些小事罢了,眼下我抽不开身,麻烦你替我送一趟了。”
说着,祁夫人转身示意婢女将食盒交到李晚月的手中。
李晚月双手接过,“......这是?”
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这是我给巍儿准备的吃食,今日他一大早便去了军营,直至晌午也不曾回府用膳,方才还命人传来消息,说他正忙于公务,晚膳也不回来吃了。”
“我担心他嘴上说着会用膳,但忙起来便忘得一干二净,索性命厨房做了点,好叫他能吃上几口热乎的。”
说至此,祁夫人转而叹气,“我本打算亲自送过去,可谁曾料想城外布施那里出了点岔子,我这就要过去处理......”
“若你不嫌麻烦,便替我送去营帐吧。”
祁夫人殷切地看向李晚月,满脸都写着“希望她能立马答应”这几个字。
然而听完祁夫人的话,李晚月反倒有些犹豫,“这......恐怕不太好吧?”
“没关系,有什么顾虑你但说无妨。”
李晚月顿了顿,在祁夫人温柔的注视下解释道:“军营乃重地,四周必当有重兵把守,我这才来鹿城的陌生之人,恐怕还未靠近,便会看管的士兵赶走吧。我即便道明缘由,怕是也难让人相信。”
“如此,恐担心辜负了夫人的嘱托,反而还帮了倒忙。”
听了李晚月的顾虑,祁夫人微微一笑,“这简单,图雅身上有块令牌,可在军营畅通无阻,现一并交给你,门口的士兵看了自然便会放行。”
“我呀,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如今你能答应,我心中真是十分喜悦。”
李晚月只好僵硬地笑了笑,没再出言拒绝。
说实在的,近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在感情一事上变得有些拧巴。
就好比现在,她既想去,又不想去。
想去是因为躁动的情愫,不想去是因为觉得尴尬。
这么多日,她其实能察觉到祁巍应是在躲避她,其中原因,想必是因为那次醉酒。
她伤了他一次,他又如何能允许她再伤他第二次?
鹿城是她要跟着来的,他自然是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她还能奢求什么......
李晚月有些打退堂鼓,遂提议道:“不如让图雅和我一起去吧,我人生地不熟的,路上也好有个伴。”
祁夫人哪有立场不同意,“好啊,正好你们一起去一起回。”
然而话才说出口,一直未出声的图雅却抱着肚子连连哼了起来。
“哎呦,哎呦,肚子好疼啊,恐怕是方才的那块糕点不对,吃坏了肚子。”
只见图雅额头还有虚汗,她虚弱地说:“小晚,我怕是不能陪你去了......这块令牌给你......”
李晚月一直在和祁夫人说话,并未第一时间发现图雅的不对劲,心里十分自责。
她说道:“那你快去歇息吧,这里一切有我。”
而后她接过令牌放在怀里,并未注意到图雅在暗处悄悄地眨眼。
相比较李晚月的自责,图雅心中亦是默念了好几遍“对不起”,但为了哥哥的幸福,她只好出此下策。
况且,她分明能感觉到两人心中都是有彼此的,但不知为何却要这般互相折磨,她决定帮他们一把,好让有情人不要就此错过。
图雅被婢女搀扶着,最后同李晚月说了一句,“那便拜托你了。”
李晚月点点头,“放心。”
于是,这送吃食的任务终究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
在马车的护送下,李晚月很快抵达军营外。
按照祁夫人所说,有了令牌她果真畅通无阻,营外看守的士兵见到令牌立马放人。
可是,军营这么大,她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祁巍呢。
李晚月四处观望,步伐犹豫不定,来往有不少士兵走过,朝她投来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