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大户?”
以为她是在确保自己能有拿出两千贯的实力。少年哼道,更是一副骄傲的姿态,道:“我爹可是广仙都仙师,区区两千贯,难道还会诈你不成。”
燕大娘忙摆手道:“当然不会。”
云裳缨心道:“广仙都是什么地方,从未听过。”
“原来是仙人之子,难怪出手阔绰。”
“就算唱得起这个价,都得礼让这位爷。”
一人附和:“那是,不敢争不敢争……”
又一人忽然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贵姓?”
“姓雷!”少年得意洋洋,浑然不觉自己被套了话。忽然上方的露台传来一声掌声,众人一惊,那可不是什么助兴的掌声,而是愤怒之极,怒击台边的掌声。
谁怨气这么大?
循声看去,一留胡子壮汉指着这边骂道:“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那人正是和谢季无一同的雷应,他听着少年的声音觉得耳熟,可少年带着面具无法知道真容,便观望着,不料这一观望,倒是把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他翻身飞下露台,伸手便直接揪住少年的领子,怒冲冲将人往地上摔:“来这种地方还好意思提你爹,你把你爹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面具松开掉落,露出少年白净俊脸。他见了雷应登时大惊失色,道:“爹?你怎么在这?”
“老子还没问你呢!你还敢问我?”雷应道:“在这我不收拾你,现在回去跪着!看你娘怎么扒了你的皮!”
这大型“温馨”育子现场惊煞旁人,燕大娘发觉不妙,扬声道:“别走!说好的两千贯!您可是正道仙君,怎能一走了之!”
“没钱!”雷应回头怒吼。
他现在正气头上。
雷家先祖是一介莽夫,一把斧头世代传承,上边刻的家规就一句话:以武为尊。虽家风彪悍,但世代家主小时候都是懦弱小子,手无缚鸡之力,到了年纪才会打通任督二脉,变成雷应这般的莽夫。
可轮到他儿子却不是这样,少年到了十五岁,仍然未开窍,喜好玩乐,一点雷家人的风范都没有。雷应每次见他儿子游园赏月,便要一通骂,恨铁不成钢,如今还敢来春酒楼,更是气得一口老血要吐出来,自然对谁都收不住脾气。
被吼回来,燕大娘也没辙,广仙都可不是她惹得起的。不过也咽不下一口气,她尖声道:“玩不起就滚!重新唱卖,起价二十贯!”
这可是有了两千贯对比下的极好价钱。
说完,燕大娘正要去拉云裳缨的手,可回头却见她躲在其他姑娘身后。
燕大娘也气头上,一把将她拽出来,又见她拿布挡着脸,不客气扯开,骂道:“死丫头,挡什么挡!”
云裳缨心中叫苦啊。雷应可是她少年时的同窗,和谢季无交情颇深,他在这,那谢季无一定也在这,万一认出她可怎么办!!
于是云裳缨捏着嗓子道:“燕大娘,我身子不舒服。”
燕大娘狐疑地看她,道:“这时候就不舒服了?我看你刚才舞剑舞得挺厉害的。”
“……”
燕大娘才不管她,听到有人喊五十贯,立马回头道:“五十贯!还有哪位公子?”
没有了离谱高价,众人纷纷举手道:“我、我!”
燕大娘随意点了一位青年,道:“你!”
那青年正待开口,忽然空中传来清冷的声音,“两千贯。”
“……”
“……”
“……”燕大娘心道:“又是哪个该死的!”
她一抬头,一只锦囊飞来。她顺势接住,打开一看,竟是一堆银子!不止两千贯!再一看,露台边的谢季无负手而立,威风凛凛,道:“再要两间房。”
明明距离挺远,他的声音却四平八稳,犹如附在耳边。
云裳缨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那双幽深黑眸。
真是冤家路窄。
今夜的唱卖被谢季无大手一挥,草草收场了。如今仙门逆贼和恶神出世,为了保护和收拾逆子,雷应只好带着少年先行一步离开。
至于谢季无。雷应还以为谢季无情丝开窍,临走前还揶揄了他一番,要他放心度春宵,找仙门逆贼的线索就包在他身上。
难得的事,是燕大娘竟然没有拿走谢季无的钱,而是以十贯钱卖了云裳缨一夜。毕竟她可不傻,买来七位姑娘就是为了培养一个人来做花魁的,就连传说中不近女色的谢仙君花钱买她,那岂不是能将她作为噱头,赚长期饭票。
于是她高高兴兴将云裳缨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死死摁在给谢季无收拾的房里,一边忙活一边介绍春酒楼的规矩。
燕大娘道:“你这丫头,我第一次瞧你那样,就知道你是个泼辣的主,待会仙君过来,你可别口无遮拦,对仙君无礼。”
“燕大娘!燕大娘!”这时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