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悄悄往别处退了。
“我没事。”宝珠不动声色地错开了陈真意图察看的动作。
转而靠近陈祁：“走，我陪你去处理伤口。”
“其实我还好。”陈祁挑眉，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陈真，“你不留下来，让他陪陪你？”
“你这大明星都要因为我毁容了，我总得有点良心吧。”
柳枝是个明白人，既然主动压着人道了歉那之后的事自然也会好好处理，本来就是柳家的地方，用不着宝珠再指点江山。
留下来，再看陈真摇摆不定，宝珠更没兴趣。
眼下，陈祁的伤口还没处理，虽然有故意的嫌疑，但毕竟是替她挨了一拳，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陪同去趟医院。
宝珠整理了下挎包，催促着推了陈祁一下：“快走了。”
明明和他们俩挨得近在咫尺的陈真却如同相隔万里一句话也插不上，他第一次知道被忽视当作局外人的感觉原来这么不好受。
“宝珠——”
在她又要擦身而过的瞬间，陈真拽住了她。
宝珠挣不开手腕，只能停下：“你有事？”
“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不能……”
“不好意思。”响指声打断了对视，狭小的中间空余挤进了高大的身影，陈祁像一堵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墙，彻底隔绝了陈真望向她的目光，“她说了，要陪我去医院。”
“你算什么？”陈真的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三人听见，压抑的怒气仿佛火山喷发的预兆，他握着宝珠的手腕，愈发收紧。
“你的弟弟啊。”陈祁不着调的声音还带着笑，“今晚我们不是还要一起回家吃团圆饭吗？”团圆两个字被着重强调，
气氛在这场还未分出胜负的对峙中跌至冰点，宝珠感知自己此刻成了偶像剧里被争夺的关键，但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像即将会被人拿来炫耀的战利品，她是个可以独立思考的人，不是任人操控摆布的物品，更不是为了展示谁才是胜利者而存在的。
她也可以主动选择。
至少现在，陈真拽疼她了。
“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宝珠费劲掰开了陈真的手指，骨节被攥得发白，毫无血色，“我要走了。”
她看到了陈真眼底的不可置信。
他还是没有变，还是依旧把她当作了以前那个给点好处就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
已经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足够一个傻瓜想开了。
*
人潮散去的画廊，陈真还失神站在原地。
“陈真。”柳枝刚处理完烂摊子才脱身就跑向了他身边，只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娇滴滴地喊他陈真哥哥，也没有上前故意拉近距离。
一切都保持在陌生男女该有的分寸。
“画展的忙，我帮完了。”陈真的目光从悬挂的画上平静地没有任何波澜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要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松口了？”
“真没意思。”柳枝自嘲地笑了一声，手上的矿泉水拧了两圈还是没拆开瓶盖。
陈真叹了口气：“给我吧。”
“谢了。”
550毫升的矿泉水没有任何缓冲地砸向了陈真，柳枝不是递过去的，而是扔过去的。
陈真蹙眉，面色有些不喜，被砸的胸口隐隐还有痛感，柳枝是故意的。
但他还是给她开好了瓶盖，递了过去：“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不是看到你对我那么纵容，以为我多少能钓个金龟婿，结果谁能想到是我一直反被你当作了挡箭牌。”不过看到陈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拿她挡错人的时候，她也没那么气了。
柳枝还是没接水：“陈真，城西海洋馆旁边那块地皮的转让合同我明天会亲自让律师送到你手上，就按之前谈妥的价格。”
“好。”陈真又合上了那瓶水，也没有要继续递给柳枝的意思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终于不用继续再装作娇滴滴的绿茶小白莲黏在你身边了。”柳枝撇撇嘴，“还以为你真喜欢那一挂呢，白让我费力气。”
陈真没有搭话，就静静地听着柳枝继续说。
“不过……”柳枝顿了顿，“一开始为什么要帮我呢？”
在重男轻女的柳家，柳枝一直都是那个被放在角落积灰的花瓶，哪怕她在校成绩再好，哪怕她弟弟再怎么愚钝，生意上的事也从来都是交给她弟弟，她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仿佛她生下来就只该当一件精美的饰品，最重要的用途就是成为男人装点炫耀的资本。
如果那天不是她在书房偷听被逮个正着，她就不会遇到前来谈生意的陈真，也不会被陈真点为负责人，第一次拥有了上桌的机会。
“因为你和她很像。”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我和宝珠小姐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