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夏走冬至,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着,小肥崽也在这日复一日间茁壮成长起来, 当他第一次开口叫武明明妈妈时, 后者是又激动又感到难为情, 毕竟从辈分上来说,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奶奶辈, 小肥崽应该叫自己姨奶才对。
然而——
“我们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 他当然会叫你妈妈了。”王静贞看出了某人内心深处的小渴望, 非常适时的递来了台阶。
于是武明明也就高高兴兴的默认了。
当然了,安儿的身世她早晚有一天会如实告知的, 但是在那之前,武明明只希望孩子能够远离纷争, 只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小肥崽。
“他叫你妈妈, 可为什么不叫我爹爹呢?”某日,面对着男人的疑问, 武明明面上没有说话, 心里却呵呵哒了一下。他为什么不叫你爹你心里头不清楚吗,你那么能欺负人, 一次一次的把他弄哭他讨厌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叫你爹呢?
但很显然,王静贞对此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毕竟无论是把他栓在风筝上放飞,还是大半夜的扔到柴房中去练胆, 又或者强迫他喝一些苦的要死的汤药,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种爱的教育啊!
那你的爱可能有点过于沉重了, 武明明心想:亏得是她家小肥崽生命力异常顽强, 否则这般折腾下, 说不定小命早就玩完了。
“总之,你还是收敛一些,不要那么鬼畜了。”
王静贞:“何为鬼畜?”
“精神不正常,做非常人所为之事。”
王静贞笑了,异常温柔地那种,他拉长着声音说:“原来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啊。”
武明明叹了口气,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难搞了呢。
这一日,阳光灿烂,天气正好。
武明明收到了来自长安的家书,是外甥女太平写给她的。在信上小家伙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话。什么父皇和母后最近又吵架了,父皇不出意外的没有吵过,然后犯了头风,所以最近正在配合太医院的太医尝试用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太平还提到了李贤,她表示,太子妃和太子府上的良娣张氏分别生下了一个儿子,太子很高兴,但母后好像不是那么高兴的样子。
“武三思被封为郡王,进了兵部,当了右卫将军。武承嗣袭了周国公的爵位,进了礼部,当了礼部侍郎。一些大臣们对此很有意见,但是没用,现在是母后说了算。”
“不久前,吐蕃派了使者入长安,竟然说想要求娶大唐的嫡公主。母亲知道了后,当即就让人送了一面超级大的铜镜给这位使者,使者不解其意,结果有人告诉他说,这是天后让他看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的意思……”
武明明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要知道,这可不是文成公主那个时代了,现在的大唐兵强马壮,富有四海,而吐蕃却因为赞普的继位问题而频出波折,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自是拒绝的格外有底气。再说,那文成公主只是李唐的宗室之女,可太平却是武则天和李治唯一的女儿,两人在身份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吐蕃这次,纯纯就是自取其辱了。
“阿妈,阿妈……妈……”就在武明明看的正高兴之时,一道凄凄惨惨地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武明明抬头一看,就见王静贞抱着一脸哭唧唧的小肥崽走了进来。
武明明见状好笑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你们两个去了哪里?”
“去给娘子摘花了。”跟变戏法似的王静贞拿出了一只早就编好的美丽花环。
是纯白色的茉莉。
“我看此花在园中开的正盛,便给娘子编了这个玩。”
武明明闻言脸色一红,但心中却十分欢喜:“那你帮我带上。”
王静贞:“好。”
美滋滋的带好了花环:“好看吗?”
“国色天香。”
武明明:“再夸两句。”
“琼花玉貌。”
“倾国倾城”
“是我的心上之人。”
这还差不多,武明明开心了:“多谢夫君。对了,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哦?”
武明明所谓的礼物是一条她亲自绣的腰带,墨绿底色,绣着雅致竹叶的金色暗纹。她的女红手艺一直都很一般,但这条腰带却是异常的精美,由此可见其是真的下功夫了。话说不下也不行啊,毕竟对面的这个醋精已经好几次暗示自己偏心,只给安儿缝小衣裳,而不管他了。
“可劳娘子帮我换上?””
“好呀。”
武明明站起身来到他面前,而后张开双臂环住了男人的腰肢。
真细啊。
武明明想,明明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很充足啊,怎地腰肢就这么纤弱呢?
“摸够了吗?”突然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