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心中存了烦恼之事, 那么最先
发现的往往就是他的枕边人。
起码对于
丈夫已经登基六年,国稳定,经济复苏,
各个方面都显示出一股生机
勃勃之风,这本该是让人欢欣雀跃的,然而她却发现不知为何
丈夫最近竟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就譬如说是现在,午夜悠然转醒却
发现枕边人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 反而跑
到外边去发呆, 这明显就是心里有事啊,薛皇后迅速请起身,犹豫了一下后,
到底还是选择去问个清楚。
“陛下是失眠了吗?可传太医来看看?”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关心之音让李隆泽微微一怔,他尴尬回头去是妻子,于是忍不住说道:“是朕吵醒你了?”
薛皇后摇了摇头, 但秀美的脸上却毫不掩饰的露出担忧之色。
“朕没事。”李隆泽有些颤颤安慰道:“就是觉得今晚的夜色很好,所以出来逛逛。”
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了眼天,结果月亮没月亮,星星没星星,乌云倒是有好大一片。不出一个时辰,准保得来场特大暴雨。
李隆泽:“………哈哈, 吹风……对,是吹吹风……”。
薛皇后闻言轻轻一叹:“陛下这些子, 食不知味,夜不寐, 辗转反侧, 可是……可是在忧心朝堂…忧心母亲?”谁妈谁知道,与自己不同, 母亲太平主是个精于权谋,热衷权利之人,如今她的好女婿成为了皇帝,她自己又履立奇功,如今的权势位更加显赫重,对其趋炎附势的人更是如同江之鲫,如今在朝堂上已经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势力。
薛皇后对于这一,其实一直都是心中不安的,她饱读诗,岂会不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危险性。
“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眼眶倏然发红,似乎快落下泪来的妻子,李隆泽赶忙安慰表示:“岳母聪慧机敏,某善断,我对她只有倚重,绝无猜忌。”
太平主虽然权重,但朝堂上绝做不到一之言,宰相,六部,御史台,可都不是吃素的。
眼妻子依然是一副担忧难的样子,李隆泽想了想,便故意开口打趣道:“好了,你且宽心,朕心中有数,若哪一天,岳母失去原则,做出了危害朝廷的事情,那朕就——”
薛皇后顿时心中一紧:“就怎么样?”
“就赐给岳父大人十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想必到那个时候,她可就没什么心力再去折腾其事情啦……”薛皇后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心中果然觉得宽慰了许。
只是——
娇嗔:“陛下又在故意转移话题。您未对臣妾说,到底为什么心情烦闷呢?”
“诶!”背负着双手,原转了三圈,李隆泽长叹一后,喃喃说道“……朕只是……朕只是有些想阿娘了!”
薛皇后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陛下口中的阿娘指的绝对不是他的生母房氏,而是抚养其长大的,先武皇之妹:明懿夫人。
“自朕登基之后,已经追封了生父生母,但是阿娘——”李隆泽说到这里,顿时露出一脸羞愧愤恨的表情,只听其咬牙道:“朕就是想追封阿娘为太后而已,但那些王王八羔子却一个个跳出来死活不让,真的是,真的是,气煞朕!”
这其实不完全怪那些大臣们啊,毕竟这件事情从礼法上来讲,的确是不那么合适的。
“阿娘从小将我养大,对我视若珍宝,疼爱有加,可是她临终之时,我却没到最后一面……”
李隆泽哽咽着,可心中是如何悔恨。
当然关于这一,其实并不怪他。
毕竟那个时候的武明明已经“患病”了两三年,每都是睡的时候,醒的时候少,可就恰恰是那么一天,李隆泽需离开洛阳数,谁想等到好不容易办完差急匆匆的赶回来时,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阿娘死了,且玉体被王静贞那个王八蛋给带走了。
这件事情对于李隆泽的打击极重,所以这么年他一直耿耿于怀。
“自母亲离去后,朕每一都在思念她,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朕的梦中,梓潼……母亲一定是怪我的!”
眼皇帝陛下情绪低落,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薛皇后心疼极了:“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既是如此,那不如……不如,为明懿夫人塑造金身,供为人神,百姓夜参拜,使其香火永世延绵。”
既然封不了太后,那就封神吧。
果然,此话一出,李隆泽的双眼骤然闪闪发亮起来:‘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