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源等人闻声扭头望去。
便见一个通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从暗处走来。
黑衣人蒙着面,身材高大魁梧,走路毫无动静,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你……你是谁?”
陈浩源望着对方手中握着的又粗又长的木棍,惊慌到语无伦次:“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人没回答。
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陈浩源一把将花楼姑娘推开,拽着狗腿子们推向来人,大喊道:“往后退什么?给我上啊!来人,来人啊!”
他叫得很大声,大牢中回响着他惊慌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聒噪。”
来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嗓子里堵着砂砾。
陈浩源颤声道:“好汉,好汉饶命!我爹乃是府城通判,只要你放过我,我让我爹给你银子,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黑衣人缓缓抬头,幽冷的眸光阴恻恻的,让人胆寒。
只见他脚尖一点便冲到了众人面前,动作极快又十分果断地将手中的棍棒挥向被推到陈浩源身前的众人。
不消片刻,所有人便都被打倒在地。
两个花楼姑娘缩在床里瑟瑟发抖,惊恐得不敢哭出声。
陈浩源吓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跌在床上,拼命往后爬,涕泪四溅地求饶:“好汉,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无论你想
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爹只有我一个独苗,什么都愿意给我!求你,求求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废了你。”
黑衣人的声音寡淡冰冷,手握着棍棒猛地挥下去。
陈浩源瞳孔猛地瞪大,随后惊恐地望向自己的身下。
他痛得想要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痛苦抬眸终于窥见来人的些许轮廓,像是见鬼一样惊恐万分:“是你……是你……你没死!”
“呵。”
黑衣人轻呵一声,下一瞬棍棒猛地砸在了陈浩源的头上。
下一瞬,陈浩源眼皮子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黑衣人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挥舞着棍棒疯狂捶打他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
俩花楼姑娘抱在一起惊慌大叫,黑衣人扭头望向她们,冷声说:“你们今日没有见过我,明白吗?”
“明……明白,明白,呜呜呜呜!”
花楼姑娘哭得泪流满面。
黑衣人转身大步离去。
天刚亮。
陈通判派的人便到了。
陈顺亲自出门去接,笑呵呵地谄媚道:“两位大人里面请。”
来人是陈通判的心腹邓金和张豪,虽无官职在身,但宰相门前七品官,十分看不上一直借机攀附陈通判的陈顺。
邓金微抬着下巴傲慢道:“我家公子在何处?”
“在花牢。”
陈顺笑
呵呵地说:“大人这边请。”
花牢虽带了一个牢字,却非真的大牢。
而是一处为掩人耳目内设在牢里深处的房间。
专为犯事的达官显贵准备的。
邓金脸色一沉:“我家公子所犯何事,竟叫陈县令将他关于花牢中?”
陈顺谄媚的笑容一顿,堆笑道:“昨日苏家人咄咄逼人,没法蒙混过关,这才委屈陈公子在花牢待了一晚;但请大人放心,本官吩咐人好生伺候陈公子,定不会叫他受委屈。”
邓金不满地冷哼,沉声道:“你最好祈祷公子平安无事。”
“一定,一定!”
陈顺讨好地笑着将人请进了牢房。
他们刚踏进去,狱卒便惊慌失措地跑来,惊恐道:“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邓金和张豪脸色一变,急忙往里冲。
陈顺浑身一颤,急忙追问:“出什么事了?”
狱卒浑身发冷,语不成调:“陈公子……陈公子出事了。”
陈顺只觉得头皮麻烦,寒从脚起,跌跌撞撞地往着大牢里面跑去。
“公子!”
邓金一进入花牢,望着倒了一地的众人,急忙冲到床边就见陈浩源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一样躺着,他脸色骤变,急忙上前把脉。
发现还活着,急忙抱着人往外冲。
张豪注意到缩在床里瑟瑟发抖的花楼姑娘,眼神一狠,将人
提出了牢房。
陈顺追来,望着邓金怀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陈浩源,眼睛猛地瞪大。
邓金怒瞪着他吼道:“若是我家公子有事,我定叫你碎尸万段!”
“不……不是我……不是我……”
陈顺惊恐摇头。
但邓金已经没有功夫搭理他了。
陈顺腿软地跟上,急忙叫来府医给陈浩源检查身体。
府医检查完之后,腿一软跌跪在地上,邓金猛地抽刀架在府医的脖子上,瞠目欲裂道:“我家公子究竟如何了,说!”
“公子……公子性命无忧,但……但浑身骨头皆断,且……且……”
府医瑟瑟发抖,艰难道:“且再也不能人道。”
“什么?”
邓金的刀猛地往前,将府医的脖子割出一道长长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