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一只手抱住苏漫漫的腰身,另一只手提着苏雄安的肩膀,快速往山下掠去。
两位受了伤的随从屁滚尿流地往山下狂奔。
没多久,苏漫漫就听到野猪狂躁的奔跑声在身后传来,她提心吊胆道:“夫……夫君,那两个随从躲得过吗?”
如果因为她想上一次山而丢掉两条性命,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死不了。”
沈秉呈咬牙道:“野猪还有半刻钟才能追上来。”
“可我听着声音好近。”
苏漫漫虽然在沈秉呈的带领下快速飞离危险区,但野猪哼次哼次撞击地坎树木的沙沙声她依旧听得清晰。
“它们还在对面山坡上,声音虽离得近,但它们还要越过山坳才过得来。”
沈秉呈耐心解释完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苏漫漫和苏雄安提到路口马车上,吩咐马车赶紧掉头送他们回府去安排人前来捕杀野猪后扭头又往山上冲去。
苏漫漫刚坐稳,急忙揭开马车窗帘冲着已经飞奔上山的沈秉呈大声叫道:“夫君,你一定要小心,一切以自己为重,千万不要受伤!”
苏漫漫话喊出去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就在她以为沈秉呈还是不想理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知道了。”
苏漫漫猛地抬头,就见沈秉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但她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跳
动起来。
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总体上来说……就是有些奇怪。
“好了,赶紧回府。”
苏雄安叫马夫往回赶,心惊胆战地问苏漫漫:“小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痛不痛?”
“我目前还好,肚子不痛,爹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苏漫漫肯定是被吓到的,一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腿脚发软打颤,浑身冰凉。
但肚子不痛。
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影响。
具体情况还得回府请脉后才知道。
苏雄安虽然也被吓坏了,但好歹是见过世面,经历过风浪的人。
他必须在这个紧急时刻稳住女儿的心态,他摇头道:“我没受伤就没事,受点惊吓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赶紧回府找人来把那几头野猪捕杀了,省得以后上山不安全。”
“好。”
苏漫漫点头,脸色苍白地靠在马车壁上,轻声说:“爹,我有点头晕,先缓一缓。”
“好,你别睡过去,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爹。”
苏雄安一脸担忧地扯过放在马车上的毯子盖在苏漫漫的膝盖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漫漫苍白的小脸,生怕她个什么不对劲。
好在他们平稳地回到了苏府。
柳大夫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给他们父女俩把脉。
苏雄安受到了惊吓,但
没有受到什么皮外伤,喝几贴药缓几天也就好了。
但苏漫漫不仅受到了惊吓,还动了胎气,她躺在床上后才感觉到肚子疼,疼得她脸上血色尽褪,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柳叔,是不是孩子出问题了?”
原本害怕生孩子的苏漫漫在意识到孩子可能出问题的第一瞬间,慌乱得不行,生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小姐,你受到惊吓,动了胎气,有滑胎之相。”
柳大夫紧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就去开两贴药给小姐喝下去,两个时辰后再给小姐请脉。”
“滑胎之相?”
苏漫漫心口猛地一抽,急忙抓紧柳大夫的手腕,紧张地说:“柳叔,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这一刻。
连她自己都说不准到底是害怕孩子没了沈秉呈迁怒于她,还是本身就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小姐,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
柳大夫低声说:“虽有滑胎之相,但并不算太严重,吃下保胎药大概率是保得住的。只是在孩子平安生下之前,小姐再也不能受到惊吓亦或受到伤害了。”
“我知道了。”
苏漫漫稍微放心了点,眼眶红红地说:“还请柳叔尽快把药熬出来给我。”
“好。”
柳大夫很快退下。
闻讯赶来的付
清荷见苏漫漫浑身冷汗地躺在床上,双手还紧紧抱着肚子,心里一紧,急忙上前半抱着苏漫漫问道:“漫漫,我听你爹说你们在山上遇到野猪了,你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快给娘看看。”
“娘。”
苏漫漫一被付清荷揽在怀里,就抱住她伤心懊悔地哭了起来:“娘,柳叔说我有滑胎之相,我肚子疼。”
“没事没事,滑胎之相不怕,柳大夫医术高明,一定能保住这个孩子。”
付清荷见苏漫漫痛哭流涕成这样,心疼得不行,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现在情绪波动越大,孩子越危险,听娘的话深呼吸,别哭了好吗?”
“嗯。”
苏漫漫点头。
她也不想哭的,但一看到关心爱护她的付清荷她心里的恐慌就化作了委屈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