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被沈秉呈护得严严实实地走进院门。
沈秉呈拍了拍她的小手低声安抚几句,转身走出院门时顺便把门关上。
张翠翠急得六神无主,拉着苏满满急声询问:“老四家的,这到底是咋回事?老四不是刚到家吗?怎么就把张兴文打成那样了?他们要是告到县衙去让老四坐牢,老四还咋去参加春闱?”
老四可是他们全家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前程被毁。
“娘,你别急。”
苏漫漫低声安慰道:“夫君说他能处理好此事,我们要相信他。”
本来就是张兴文先撩者贱,沈秉呈打人虽然狠了点,但张家也不是绝对占理。
若张家人当真在意张兴文,就该第一时间将他送去治伤,而不是把人抬到他们家门口大吵大闹。
证明他们家的核心要求是赔偿。
只要他们有所求,事情就大不到哪里去。
张翠翠红着眼睛忧心忡忡道:“他都把人打躺下了,还能处理好吗?”
要是别人打了她儿子,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将心比心。
她不认为别人会轻易放过她儿子。
“娘,你是了解我夫君的,若非张兴文污言秽语在前,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此事非他一人之错,张家再如何闹腾也不是完全占理的。”
苏漫漫低声劝道:“我夫君既然说了能处理,就一定能处理,你这样一哭,反倒让人担心。”
张翠
翠一噎,急忙擦眼泪,啜泣道:“我这还不是担心老四吗?”
苏漫漫无奈轻叹,又低声安慰了几句,才让张翠翠把眼泪给收回去了。
“沈四牛!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躲在你几个哥哥后面,有种站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张兴文他爹一看到沈秉呈,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吼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算是有功名的秀才爷也没有把人打昏迷的道理!今日就算豁出去性命,我也要为我儿子讨回公道!”
“老四,你出来作甚?赶紧回家去,哥哥们顶得住。”
沈大牛一看到沈秉呈出来,心慌得急忙劝道:“你还要好好读书参加春闱,这要是出了啥事,这么多年的书不就白读了吗?”
“没事。”
沈秉呈拍了拍沈大牛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后抬眸望向张家人,眸色沉沉地冷声道:“你们只知道我打了张兴文,但你们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状告有功名的秀才,就算你们能抬他去县衙,他也得先被杖责三十才能述说冤情。何况他诬蔑羞辱我在先,我打他无罪,但他至少要被判处三年牢狱。你们想告去县衙?我求之不得。”
在这个人才匮乏的朝代,培养出一个有功名的秀才爷极其困难,从而针对这个群体便衍生出许多优待。
只是读书人大多爱惜羽毛,许多时候为了维护形象,并不会太深究一些无伤大雅之事。
但
张家人咄咄逼人,他不介意好好深究一番。
“你……你胡说八道?我儿子哪里羞辱诬蔑你了?”
张兴文他爹听了沈秉呈这番话,心虚得眼神闪躲,但他抬着儿子找上门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求赔银钱。
现在目的还没达成。
别说他不确定他儿子到底说没说诬蔑羞辱沈秉呈的话,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承认。
“王欢当时在场,你若不承认,我不介意告去县衙,让余县令传唤王欢当庭作证。”
沈秉呈挺直腰板,眸色寡淡地说:“反正你们也想去县衙状告我,趁着天还没黑,咱们一起去。”
张家人见沈秉呈如此淡定,面面相觑,十分心慌。
就在这时,村里的其他沈家人提着各种农具浩浩荡荡赶来,吵吵嚷嚷道:“你们围在这里干啥?要干架啊!”
张家人被吓得急忙往后退。
张兴文的一个堂哥畏惧道:“大伯,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沈四牛是秀才爷,他岳父又是员外老爷,就算告去县衙,县令大人未必会责罚他,指不定他还要反咬咱们一口。现在沈家来了这么多人,咱们也打不过啊!”
余江县新来的县令叫余捷,刚三十出头,乃是六年前的进士。
他来余江县不到一个月。
许多情况根本没有摸清楚。
就算要审理沈秉呈也要掂量掂量个中关系。
张兴文他爹气得咬牙切齿。
却也不敢再坚持。
生怕
再硬刚会被沈家人群殴,他本来就不敢太过得罪沈秉呈和苏漫漫。
毕竟他家还租种苏家田地。
若是苏员外将田地收回去,他们自家田地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
而且真把人得罪狠了,以后苏漫漫做生意就不让他们跟着赚银钱了。
毕竟得罪过苏漫漫的人家,她说不带人家赚银钱就真的不带了。
其他跟张兴文不是很亲近的人已经打退堂鼓了。
“大哥,这事要不就算了吧?兴文这孩子啥性格我们都知道,这要是真被告去县衙,三十大板打下去还不得把小命丢了?何况还得坐三年大牢,何必呢?”
“就是啊大哥!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