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
就在苏漫漫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脖子里时,沈秉呈的声音淡淡响起。
苏漫漫呼吸一窒,艰难抬头,心虚地小声嘟哝:“怎么了嘛?”
当初的事又不是她做的。
况且她穿书之后一直极力弥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沈秉呈不至于向她发难吧?
“抬起头来。”
沈秉呈见苏漫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唇,语调淡淡地询问:“我很可怕吗?”
他就算前几天被苏漫漫气狠了,也没舍得打她骂她,顶多警告几句,她有必要这么怕他吗?
苏漫漫望着神色寡淡的沈秉呈,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说:“夫君如此温柔,这几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怎么会可怕呢?”
“那你怕我做什么?”
沈秉呈抬手揉了揉苏漫漫的小脑袋,眸色柔和地轻笑着询问:“还是……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没有没有,我们是夫妻,夫君怎么可能会伤害我?”
苏漫漫感觉自己像小宠物一样被沈秉呈揉来揉去的,纵使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拉下来,仰头望着他笑眯眯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一定会跟我相亲相爱的对不对?”
俗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都这么谄媚讨好,放低姿态了,若是他还斤斤计较,未免太过小肚鸡肠。
沈秉呈深深觉得苏漫漫这女人认错速度极快,但死不悔改。
惯会装乖讨好,实际上一点都不乖。
“我今天便要回书院了。”
沈秉呈垂下眼帘,一瞬不瞬地望着苏漫漫充满虚情假意的眸光,声调淡淡地说:“下次再出来,便十日后了。”
他亲眼看着苏漫漫一天天好起来,放心不少。
今天是白云鹤给他的最后期限,他不得不回到书院了。
“你去吧!”
苏漫漫温柔体贴地点头道:“你因为照顾我已经耽误了很多时日,今日回书院便好好温习功课吧!我有府中众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沈秉呈轻哼了一声,微眯着眼阴阳怪气地自嘲道:“以前我离开你时,你依依不舍,如今我才陪了你五日,你便巴不得我赶紧走,终究是远香近臭,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被珍惜。”
“才不是!”
苏漫漫急忙反驳:“虽然我非常舍不得你,但你春闱在即,必须以学业为重,我怎可再耽误你的时间?”
沈秉呈望着表情真挚的苏漫漫,轻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淡声说:
“秋闱我考了第一。”
“什么?你考了第一?夫君你真厉害!结果是何时下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苏漫漫惊喜得瞪大眼,还没等沈秉呈回答便又急忙追问道:“你考的是甲等吗?我夫君真厉害,考这么好的名次,春闱一定不在话下!”
毕竟沈秉呈可是状元爷。
是男主,是整本书的中心。
苏漫漫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但知道他秋闱考了第一,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滋生出强烈的光荣感。
“嗯,是甲等。结果下来好长时间了,之前没顾上跟你说。”
沈秉呈望着为他骄傲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俯身拍了拍苏漫漫的小脑袋,温声说:“下个月学生就可以申请离开书院了,我原本准备年后再去京都城,不需要提前离院,可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来多陪陪你。”
“陪……陪我?”
苏漫漫与有荣焉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眨巴眨巴眼睛,干笑道:“我认为人不可以太过于骄傲自满,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松懈,不可低估对手,更不可玩物丧志。相较于陪我,我更希望你抓住最后的时间好好温习功课,读一读经典的书籍,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毕竟,没有什么比
你前程更重要,更不能辜负你十几年的寒窗苦读。”
沈秉呈陪她这五天给她搞得都快神经衰弱了,可别再陪她了。
不然她就要消化不良了。
沈秉呈轻哼了一声,不再逗她了,直起身来沉吟片刻后,淡声说:“我虽然明白漫漫的一片苦心,可现如今并非我的前程最重要,而是漫漫和孩子的安危更为重要。”
“有柳大夫在,我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苏漫漫轻叹着说:“我原本还有许多事要做,中了这次毒,倒是落得清闲了。”
她准备舒服一些就继续忙活的,但家里人都不准她在完全康复前忙碌,就只能天天吃完就睡,睡完就泡药浴。
过得十分颓废。
沈秉呈待到傍晚来临时就离开了。
苏漫漫长舒了一口气,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瞬间瘫软下来靠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对春香说:“你去将随忠给我唤来,我有事需要他做。”
“是,小姐。”
春香跑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紧蹙着眉心说:“小姐,随忠管家被老爷派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苏漫漫眨眨眼,沉默片刻后,淡声说:“那就给他留个话,让他回府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