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满脸温柔又依赖,像是将沈秉呈当做主心骨一般,她轻笑着说:“夫君,听闻村里人对我回娘家两月有余却不回来之事多有议论,今日借此机会,我也想向诸位解释一番。”
沈秉呈轻叹了一声,拧着眉头说:“旁人如何说是旁人的事,咱们问心无愧便是,何须向人解释?”
苏漫漫眉目弯弯地温声道:“话虽如此,可我不愿旁人误解你。”
沈秉呈又轻叹了一声,无奈地纵容道:“既是如此,那便听你的。”
苏漫漫点头,这才微笑着扭头望向众人,语气温和地说:“诸位叔伯婶娘,我既已嫁给我夫君,便是沈家妇,万万没有让我夫君入赘苏家的道理。我上次回娘家不过几日便生了一场病,尽管娘家府医医术高明,有良药供应,又有丫鬟小心伺候,亦医治一月有余也未曾好透。”
她抬起红彤彤的小脸望着众人,紧蹙着眉心长叹道:“你们也瞧见了,我这次回来亦是病殃殃的,还瘦弱了许多。不是我不愿回来,而是我的身子容不得来回奔波,还请诸位莫要误解我夫君。”
众人望着瘦弱得病蔫蔫的苏漫漫,心生怜惜。
沈富贵拧着眉头说:“也不知道是哪些坏心眼的人胡说八
道,我们沈家四牛乃是整个余江县最年轻的秀才爷,年后春闱定能高中做上官老爷,谁若是再敢抹黑造谣我们沈家四牛,便是跟我们沈家过不去,我们沈家人可不答应!”
“对!谁再敢造谣抹黑沈四牛,便是跟我们沈家人过不去,我们沈家人绝不答应!”
人群中响起了激愤的响应声。
“四牛媳妇儿早已说得清楚明白,绝不会让四牛入赘苏家,也不知道那些怀心肝之人故意抹黑个啥,以后我若是再听见谁胡说八道,大嘴巴子抽他!”
今日前来的沈家人多,一个个情绪激动,唾沫横飞,纷纷表示不容许任何人抹黑诋毁沈秉呈。
苏漫漫抬手擦了擦本就不存在泪水的眼角,十分感动:“多谢诸位对我夫君的支持和维护,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诸位的恩情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作甚?”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不需要报答。
他们跟沈秉呈同宗同族,只要沈秉呈能高中做官,他们脸上就有光,以后在十里八村腰板都能挺得笔直。
不仅如此,苏漫漫做生意都带村里人,而姓沈的乃是首选。
他们维护沈秉呈和苏漫漫,好处还在后头。
苏漫漫沉吟片刻后,笑着说:“虽
说咱们一个沈姓写不出来两个字,但诸位的恩情我今日记住了。年后我们家还会有很多事做,届时还请诸位前来帮忙。”
苏漫漫说话客气,但众人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他们一想到年后苏漫漫做事还带他们,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
等春联写完,众人散去。
沈秉呈慢条斯理地收拾笔墨纸砚,苏漫漫凑在他身边乐呵呵地问:“夫君,我演技如何?有没有震撼到你?我方才本想掉几滴眼泪演得悲伤一些,奈何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伤心事。都是夫君太宠我,对我太好,让我过得太幸福,将我所有痛苦的过往都冲淡了。”
沈秉呈侧头望着拍马屁拍得越发顺溜的苏漫漫,挑了挑眉问道:“你有痛苦的过往?”
他不知道苏漫漫曾经历过什么。
但原本的苏漫漫被苏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爱,属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痛苦是不可能痛苦的。
若他眼前这个苏漫漫痛苦过,那便更坚定他心里的猜测。
苏漫漫脸上甜蜜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人嘛,活了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直都是顺畅的。有过痛苦的过往,很正常吧?”
年幼时父母离婚,把她丢给爷爷奶奶
抚养。后来爷爷去世,奶奶生病,爸爸不管不问,她和奶奶相依为命,直到爸爸承受不住亲戚的指责社会的舆论把奶奶接走后她独自生活。
从始至终,她都是被抛弃的人。
一路走来,经历过的痛苦数不胜数!
好在她一向没心没肺,无论遇到再痛苦的事哭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把眼泪一擦也就过去了。
沈秉呈望着苏漫漫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光柔和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过去的事无法更改,未来的事他愿意跟苏漫漫一起承担。
虽然她始终笑着,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和泪花还是刺痛了他。
让他心头猛地一刺。
苏漫漫轻笑着抱住了沈秉呈的感冒,乐呵呵地扬眉娇嗔:“好的夫君,我知道了,咱们是夫妻,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一起承担。”
“嗯,一起承担。”
沈秉呈点头,又面色柔和地揽住了苏漫漫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说:“一会儿该炖鸡了,你先坐会儿,我把笔墨纸砚放好去帮忙。”
“好,夫君去忙吧!”
苏漫漫善解人意地笑着点头。
除夕夜
干活,全家出动。
过年的氛围十分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