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梯确实被破坏了一些,但由于修建得太过牢固,被破坏的地方并不多,修补一番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留守在河梯上的人也都受了一定程度的伤,沈秉呈并没有责罚他们,恩威并施一番后让他们三日内修复河梯便返回县衙。
翌日一早,天刚亮。
一群百姓围绕在县衙门口对着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土匪尸身咒骂不止,扔石头又扔烂泥地疯狂打砸。
他们恨透了这群打家劫舍、毫无顾忌地冲破他们的家门强占他们妻子、姐妹、女儿和孙女的强盗土匪。
早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如今知道他们不得好死,只觉得心中痛快,蚀骨般的痛恨宛若潮水翻涌,让他们疯狂地发泄着心中积累已久的痛苦和崩溃。
与此同时,跟以张江林为首的土匪勾结的王长旺被捆绑着跪在土匪的尸体前,由县尉姜成一痛述他的罪行,被让所有人唾骂。
王长旺跪在路上被百姓们丢来的石头砸得生疼,但这些疼根本比不过他内心深处对沈秉呈的恐惧。
他只要想到昨夜沈秉呈杀人如麻,手起刀落便会有一颗人头滚落的画面就浑身发抖,绝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替我向县令大人求求情,我再也不敢了。”
谋杀朝廷命官、以下犯上是凌迟处死的死罪。
王长旺不想死,他脸色惨白地叫喊道:“姜成一,你去告诉县令大人,从今往后我定对他言听计从,我可以协助他剿匪,我还有很多银钱粮食,我愿意全拿出来献给县令大人,只求县令大人饶我一命,我不想死啊!”
县尉姜成一怜悯地垂头望着狼狈不堪的王长旺,冷笑着说:“你当真以为你所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县令大人吗?你犯的罪是足以处以极刑的,你藏的那些银钱粮食早就被县令大人派人搬回县衙了,你可真是贪心不足,一个小小的县丞竟敢私吞朝廷派下来的粮食五百石,银钱八百两。你可知晓这些粮食和银钱可以养活多少人?”
王长旺眼底的希冀瞬间化为灰烬,他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地喃喃:“怎么可能?我明明藏得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为避免被人发现,那些银子和粮食是他自己独自一人在深夜背上山挖坑埋起来的,他还特地设置了许多障碍,怎么可能被找出来?
姜成一冷笑着说:“你可知晓咱们县令大人乃是三元及第的金科状元,却被下放到咱们夔州来是为何?你当真以为他是以前那些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
以前被下放到夔州的县令都是得罪
人亦或是犯事被放逐的官员,来到夔州只求明哲保身,自然不敢对上他们这些地头蛇。
可沈秉呈不一样,他得干实事,做出政绩才会被皇上重用,而解决这些地头蛇便是他需要完成的政绩之一,他又怎么还会任人拿捏?
姜成一官职不如王长旺,被王长旺打压多年,早就对他怀恨在心,如今逮到机会,恨不得将他往死里踩。
“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长旺并不愿意承认现实,他恐惧道:“我没有,我没有!县令大人在哪里?我保证日后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话!他能留那些土匪一条命,就能饶我一条命!”
他奋力挣扎,百姓们愤怒得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一块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朝他砸过去,砸得他痛呼不止,头破血流。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沈秉呈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他抬脚从县衙里走出来,百姓们急忙跪拜在地,激动地哭喊着说:“青天大老爷,求求你杀了此等丧心病狂的狗官,他收刮民脂民膏,前些年还强迫我儿媳从了他,害得我儿媳跳了河,可怜我的小孙孙当时还未满两岁。此等罪恶多端丧尽天良之徒,就该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百姓们纷纷指认王长旺的罪行,王长旺被吓得直打哆嗦,
他想反驳,但还没开口便对上沈秉呈宛若能洞察所有的眼神,所有话卡在嗓子眼。
他恐惧得耳朵轰鸣,仿佛灵魂出窍。
“王长旺,他们所控诉的罪行,你可认?”
沈秉呈幽冷的眸光落在王长旺的身上,冷声说:“你知道本官的手段,容不得欺瞒。”
王长旺张着嘴,想反驳,但嗓子就像是卡了沙砾,根本无法发声。
沈秉呈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嗤一声侧头对姜成一说:“姜县尉,本官给你一刻钟时间,将王长旺所有罪行记录在案,若他没有异议便让他签字按手印。”
“是,大人。”
姜成一想弄死王长旺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点头,动作麻利地让百姓们指认王长旺的罪行并记录在案让王长旺签字按手印。
前后时间不出一刻钟,沈秉呈也非常果断地判了王长旺斩首示众之刑。
而所有听从王长旺调遣,助纣为虐,跟他一起作威作福之人也全被连根拔起,打入大牢按罪论处。
此后,夔州县衙的话语权,全部掌握在沈秉呈手里,留下来的人也不敢再忤逆沈秉呈,对他吩咐之事都会火速完成,不敢有丝毫怠慢。
从王长旺那里搜刮来的粮食和银钱,沈秉呈并没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