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沈秉呈冷峻的面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深沉,他淡声说:“我若是毫无缘由地失踪了,小漫会担心我的。”
钱先生一愣,随后皱眉道:“她的担忧和性命之忧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你怎会如此糊涂?”
沈秉呈摇头,眸色认真地说:“我并非糊涂,而是我若不快些出去,乔霍然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小漫和我儿子以及苏家人以各种罪名抓捕。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救他们?”
钱先生抿紧了唇瓣。
沈秉呈轻叹道:“我必须快速出去揭穿乔霍然的丑恶嘴脸,即便此去凶多吉少,我也要拼一把。师父有机会便独自逃生,不必管我。若是我出了事,还请师父替我保护好小漫和我儿子。”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吗?”
钱先生受不了地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跟你同进退总行了吧?人还喘着气呢!交代什么遗言?晦气!”
沈秉呈一脸自责地轻叹:“师父授我以诗书,教我习武强身健体,大恩大德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又岂能让师父为我冒险?”
“你别装模作样了。”
钱先生无情揭穿道:“你再阴阳怪气,我当真不管你了。”
沈秉呈一脸受伤地长叹道:“师父,我如此真心实意,您怎么能误解我的心意?”
“看来你没事
了,赶紧起来,咱们继续往前走。”
钱先生嘴角狠狠一抽,拿起一根蜡烛便往外走。
沈秉呈眼眸微闪,抬脚跟上。
他们二人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
还没看到光,便被铺天盖地的滚滚浓烟熏得喘不过气来。
“狗杂碎,这是想将咱们活活闷死在里面啊!实在是太歹毒了!”
钱先生拉着沈秉呈又急忙往里退。
但他们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滚滚浓烟。
“不能再退了,再退下去咱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沈秉呈停住脚步,急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压低身子避免滚滚浓烟被吸入肺腑。
“他在前面烧火,若是再堵上巨石,咱们出不去,便只能被活活闷死!”
钱先生拉着沈秉呈又退了几步,拧眉道:“我看方才的内室有桌椅床铺,只要咱们将通道堵起来,让浓烟过不去,在内室先撑一段时间再说。”
“来不及,我们跑不过浓烟。”
沈秉呈咬牙道:“为今之计,只有拼命冲出去!否则我们活不了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竟会在阴沟里翻船,更没料到乔霍然竟会如此不管不顾只为杀他灭口。
乔霍然越是紧张。
证明乔霍然牵扯的滔天大罪越多。
“你疯了!”
钱先生眸色沉沉地说:“你现在冲出去,不过是死得更快一些罢了,退
回去怎么说也能多活一段时间。”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不远处的出口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两人皆是一愣。
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钱先生拧眉道:“有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救咱们的,现在只能再等等看情况了。”
他们二人蹲在地面,捂住口鼻忍耐。
沈秉呈拧着眉头听了片刻后,淡声说:“有极大可能是来救咱们的,皇上有派暗卫跟踪我。”
皇上既然想用他,自然就要考察他,不仅在他身边留了暗卫,在苏家人那边也留了暗卫。
他武功高强,一直都有察觉。
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钱先生闻言冷笑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如此说来,咱们倒成了萧祥龙的一步棋了。”
沈秉呈抿了抿,认真提醒道:“师父,皇上的名讳不可说。免得被有心之人听去,拿你问罪。”
“我是他皇叔,是他长辈,叫他名讳怎么了?”
钱先生没好气地嘟哝道:“为了天下安定,我可付出了太多,这天底下他欠我最多,他还敢拿我问罪?”
沈秉呈眨眨眼,心里有了猜测,但没问出口。
用心想想也知道钱先生在权柄大握时上交兵权远走他乡,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亲王却无妻无子。
如此做法,不就是绝了当今圣上的猜忌之心吗?
毕竟当
年他享誉盛名,有隐隐压过皇上之势。
若是不上交兵权远走他乡,迟早跟皇上要站在对立面。
天下百姓便少不了要遭难。
所以他选择放下,选择让萧祥龙放心,选择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滚滚浓烟慢慢消散,他们二人只听到一声巨响。
便有人快速冲进暗道。
沈秉呈和钱先生急忙站起身,做防卫状态。
不久后一队人马跑到他们面前来,其中最前面的人急忙跪地拱手行礼道:“属下御林军统领邵宇救驾来迟,还请永呈王降罪!”
“御林军统领?”
钱先生冷笑道:“你若是再迟来片刻,便可为本王收尸了。”
邵宇浑身一颤,急忙磕头道:“属下愚笨,未能及时救驾,还请王爷降罪!”
“废话少说,你的罪该由皇上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