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并没有在家里休养太久,才第三天皇上便宣他进宫。
苏漫漫替他穿衣裳,望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拧着眉头不悦道:“皇上难道不知晓你受伤又中毒了吗?朝中这么多文武百官,怎么还要你带伤干活?”
“皇上宣我入宫,肯定有他的想法,你莫要担忧。我休养三日,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这几日又补了不少气血,不会有事的。”
沈秉呈垂眸望着嘴角噘得几乎能挂水壶的苏漫漫,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说:“我不会忙太久,吃晚饭之前一定能回来,你不要担心。”
“那你可得好好注意,不要撕扯到伤口,若实在难受便回来。”
苏漫漫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最起码你还能再休息七八天,没想到万恶的霸权主义……”
“别胡说!”
沈秉呈急忙捂住了苏漫漫的嘴巴,紧皱着眉头说:“皇命在上,不可不遵,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
若是让暗卫听去,禀告给皇上,他们还不得被猜忌?
这是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的大事。
可容不得胡言乱语。
苏漫漫眨眨眼,沉默片刻后,仔细琢磨了一下沈秉呈严肃的表情,突然头皮一阵发麻,用嘴型问:“有天眼?”
沈秉呈轻轻点了一下脑袋。
苏漫漫整个人瞬间麻了。
一阵无言。
夫妻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
沈秉呈从苏漫漫的小手中接过腰带,轻轻扣上,轻笑着刚想安抚她几句,便见她尴尬得羞红了脸,娇滴滴地说:“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夫妻之间的那点事不就被人听去了?”
她可没让别人听那动静的癖好。
这几日她也不太安分。
勾得血气方刚的沈秉呈欲罢不能。
沈秉呈刚勾起的嘴角突然一僵,抿了抿唇,小声说:“这个不至于。”
那些暗卫确实监视他们夫妻俩的行踪和动静,但不至于连他们夫妻俩房里的那点事也要听一听。
“那就行那就行,吓死我了。”
苏漫漫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轻叹着说:“没被人听去就行,当初你不收敛,让金宝那几个孩子听去了到处乱说,搞得我尴尬了好长时间。”
孩子们不懂事,说着玩也就罢了。
但大人们都是经历过的,一听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苏漫漫那段时间是真的尴尬。
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假装无事发生地跟沈家人相处。
还不知道人家背地里怎么说她呢!
沈秉呈也想到了当初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说:“大家都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尴尬的。我先进宫,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好,你去吧!让张超赶马车慢一点,不要抖到伤口。”
苏漫漫点头温声道:“晚上,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好。”
沈秉呈点头,临走前俯身在苏漫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抬脚大步离开。
苏漫漫这几日都在家中陪着沈秉呈。
今日沈秉呈被宣入宫,她便没闲着,将累计起来的账本拿出来看。
看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又急忙对账,发现账本确实有作伪的可能性。
当即脸色微变,叫人唤来了随忠,将账本交给随忠看。
随忠看完后也是一愣,随后紧皱着眉头说:“小姐,此事刻不容缓,小的这便去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欺上瞒下之人绝不能用,若是有人拿了回扣,亦或是被人收买了,必须第一时间扣押下来,检查商户的品质有没有出现问题,若有问题及时处理。”
苏漫漫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做生意,最担心的便是出现品质问题和诚信问题。咱们打着圣上的名号,在这个方面必须严格要求,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则落了圣上的面子,咱们谁都不好过。”
打着皇上的名号开店。
风险也是巨大的。
苏漫漫当初也是思虑良久才决定这么做的,并非一时兴起。
她把店铺开好了,是圣上的功劳,百姓们只会觉得皇上圣明。
她若是搞砸了,皇上一道
圣旨发下来,被人戳断脊梁骨的人只会是她。
她为保住他们苏家所有人,主动成为皇上收敛钱财的工具。
在收获上必须达到皇上的预期,在名声上必须把皇上捧在英明神武为国为民的制高点上。
稍有差池,影响到皇上的声誉,他们苏家就会被过河拆桥。
总而言之一句话。
名声好是皇上的,名声坏是他们苏家的。
所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他们苏家的污点。
付清荷和苏雄安刚从被改造成制衣坊的庄子上回来,见苏漫漫紧皱着眉头,情绪不佳。
付清荷出声询问道:“小漫,你皱着眉头作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确实有一些,我今日得空,看了一下账本,发现了不少问题。”
苏漫漫拧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说:“最近咱们都小心谨慎,不曾招惹旁人,没想到竟出了内鬼。”
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