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无奈道:“不是说过不说这样的话吗?隔墙有耳,楼下人来人往,不可再说这等不敬之语。”
苏漫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克制的。”
沈秉呈望着眉头紧锁的苏漫漫,抬手抚平她的眉头,眸色温和且坚定地说:“这次的事,你发现得已经很快了,也处理得很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好。”
苏漫漫摇头:“我们说过有事一起承担的,我岂能袖手旁观?”
沈秉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苏漫漫的脑袋,眼底是化不开的柔软。
皇宫中。
听完禀告的萧祥龙提笔落字的笔尖一顿,他缓缓抬眸望向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降低存在感的暗卫,眉头紧锁地询问道:“她当真说朕老奸巨猾,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老狐狸?”
暗卫心头一紧,额头上冷汗直冒,回答道:“禀皇上,确实如此。”
站在萧祥龙身后的高德也是浑身一颤,默默在心里为苏漫漫点上了蜡烛。
默默祈祷让这个皇上还算看中的女人能逃过一劫。
没想到下一秒,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眉飞色舞道:“她当真是胆大妄为!明知晓朕派人监视她,还敢如此发言,这话不是说给朕听的又是如何?”
高德一头雾水,不明白皇上为何被骂了
还笑得如此开怀。
片刻后谄媚地笑着附和道:“皇上,这沈夫人向来大胆,也豁得出去。如今当机立断,给那些购买到劣质商品之人赔偿道歉,当真厚道,名声也能挽回一些。”
“名声是能挽回,但以后的路也艰难,京都城本就不是一个好混的地方。他们挡了别人的财路,别人自然容下他们。”
萧祥龙慢悠悠地笑着,眯道:“朕倒要看看她会如此解决此事。”
高德琢磨片刻后,小声附和道:“可惜了,李家乃是根基深厚的皇商,又是皇亲国戚,且浑水摸鱼之人也不少,而沈夫人不过是一介四品官的夫人,如何能抵挡得住那些人的围攻?”
皇上轻哼着淡声道:“所以朕要看看她有没有能力摆脱困境,若是能,日后可重用,若是不能,那也是她命中该有此劫。”
高德毫不诧异地点头附和。
皇上就是皇上。
虽然欣赏沈夫人。
但若是沈夫人没用,也逃不过被无情丢弃的下场。
对皇上而言,能用之人才有价值。
而无用之人,不值得他费心思。
一千多人核对结束,赔偿了大笔银钱,一直忙到深夜,苏漫漫才和沈秉呈回了家。
付清荷和苏雄安忙着带人排查融入优质货物中的劣质商品,比苏漫漫早回家不过一刻钟。
他们等苏漫
漫回来后便急忙上前询问道:“小漫,情况怎么样了?都赔偿清楚了吗?”
“情况稳定下来了,也赔偿清楚了,总的赔了六千多两银子。”
苏漫漫点头,拧着眉头说:“此事只能算是一个开始,我吩咐下去药铺明日开始义诊免费抓药,酒楼免费提供米粥和馒头,三天为期,挽回口碑,而被送官关进大牢之人也必须尽快向府衙申请开堂审理。”
“官官相护,何况那李家还是皇亲国戚,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如何是好?”
苏雄安忧心忡忡道:“这京都城不比余江县,人人都是吃人的毒蛇猛兽,稍有不慎便会被啃蚀得骨头都不剩。周建章的案子不仅牵连了大理寺卿,还牵连了丞相和皇后以及……太子殿下,一时半会儿审理不出来,而如今又得罪了李家和柔妃三皇子,我真担心他们对老大和老二下手。”
皇后乃是丞相欧尚坤的嫡长女,太子殿下则是皇后之子,是欧尚坤的外孙。
乔霍然又是欧尚坤嫡次女的夫君。
乔霍然通敌叛国、谋杀亲王和朝廷命官,皇上一时拿不出证据证明欧尚坤参与此事就拿他没办法。
但乔霍然是实打实的太子党。
如今他证据确凿被关押大牢,定然会影响到太子一脉。
而引发这一切之人乃是沈秉呈。
自然会招
太子党嫉恨打压乃至陷害除之后快。
如今苏家做的生意又挡了李家的财路,得罪三皇子党。
一时之间苏家和沈秉呈就成了众矢之的。
而促使这一切发生的皇上定然在逼迫沈秉呈成为纯正的保皇派,让沈秉呈和整个苏家只能依靠他生存,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和宝刀。
付清荷咬着牙沉默片刻后,拧着眉头说:“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已经深陷泥潭,只有一往无前,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苏漫漫点头,认真道:“我娘说得不错,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说白了,皇上愿意留我们一条性命,就是要看到我们的价值所在。若是我们没有了价值,他想要砍咱们的脑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今四哥和四嫂返回余江县主事,三哥和三嫂又去负责庄子上的源头生产。咱们能用之人不多,还请爹娘接下来一定要将店铺盯紧了。”
付清荷点头,认真道:“小漫,你放心,为娘和你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