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一看到皇上,便急忙跪下磕头行礼。
她的眼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涌,啜泣道:“皇上,若非臣妇今日命大,只怕早已去了阴曹地府,再无机会见到您英明神武宛若天神的龙颜了。”
沈秉呈眼角一抽,扭头望向苏漫漫,见她哭得泪流满面,心疼得心脏直抽抽。
随后朝皇上拱手道:“皇上,今日微臣内子在光天化日的天子脚下遭刺杀,情节十分严重,距离不远的京兆府尹却毫无动静,定然是故意为之,今日微臣携内子前来请皇上为内子做主。”
皇上眉头一皱,望着让他做主的沈秉呈,眸色沉沉地责问:“沈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等小事也值得跑到他面前来让他做主?
当真他这个做皇帝的是闲云野鹤?
沈秉呈虽然跪在地上,但脊背挺得笔直,神色认真地说:“禀皇上,微臣知晓微臣在做什么。天子脚下当街行动,乃是不敬天子,京兆府尹明明相隔不远,却不曾履行职责派人相救,是重度失职,阳奉阴违蔑视皇上,微臣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沈秉呈将这番话说得正气凌然。
苏漫漫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没错,我夫君所言极是!究竟是何等嚣张跋扈目无天子之人才敢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当街
行凶?虽臣妇无甚能耐,但臣妇的夫君好歹是朝廷命官,那等蔑视天子的宵小之辈竟还敢刺杀我!如此作为,令人发指。而京兆府相隔甚近,臣妇被刺杀时动静如此大,京兆府尹周大人却视而不见,不曾履行职责出手相救,不知他是对臣妇心怀怨恨还是本就渎职成性,蔑视天子之威阳奉阴违?”
苏漫漫一身正气地补充道:“臣妇的性命不足重,但天子威严绝不容冒犯!臣妇与家人及夫君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容许任何人如此冒犯皇上!”
皇上被苏漫漫和沈秉呈夫妻俩这一顿输出说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自然明白他的儿子不敢冒犯他的威严,今日当街行凶并非打他的脸面,而是构陷他人。
即便今日苏漫漫和沈秉呈夫妻俩不曾进宫告状,他也不打算让他胆大包天的儿子好过。
儿子不听话,总要给些教训的。
但苏漫漫义愤填膺的一顿输出竟将他架住了。
细细琢磨,发现他的儿子确实太过胆大妄为,虽是无意,却实实在在冒犯了他的威严。
而京兆府尹周昊哲竟敢听命于他的三儿子,对苏漫漫见死不救,渎职如此,确实有蔑视他权威的嫌疑。
皇上萧祥龙明白苏漫漫想要把他当枪使,心中气结,不愿让她随随便便便利用了。
他微微蹙眉
,浑身威压毫不客气地向苏漫漫和沈秉呈碾压而去,冷声质问道:“照你们夫妻俩的意思来说,是朕无能,没有管束好朝廷命官,纵容他阳奉阴违,蔑视朕的威严了?”
萧祥龙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儿子排除在外,矛头只对准京兆府尹周昊哲一人,责问沈秉呈苏漫漫时眸光沉沉。
仿佛他们夫妻俩只要说一句是便会被扣下不敬皇上的罪名。
苏漫漫和沈秉呈不是蠢人,瞬间明白了皇上不愿让他们牵扯他儿子。
甚至还暗暗敲打他们夫妻二人。
让他们夫妻俩不要太过分。
苏漫漫暗自咬牙,心里极不服气。
但抬头望向萧祥龙时,一脸正色,义正词严地诧异道:“皇上怎会如此觉得?皇上英明神武为国为民,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明君,岂会纵容朝廷命官阳奉阴违?只怪那等渎职官员,不敬皇上,吃了熊心豹子胆,偷奸耍滑,以权谋私罢了。臣妇身为皇上子民,见不平事,自觉有监督上报的责任。”
苏漫漫势必要将周昊哲扣上阳奉阴违的渎职罪名。
而事实确实如此。
周昊哲在听到手下禀告苏漫漫离开府衙便被刺杀一事时,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沉默片刻后,让手下过一刻钟再去援救。
从府衙到苏漫漫被刺杀的位置最多半刻钟路
程,若是跑得更快一些,半刻钟都能跑个来回。
而刺杀时,情况瞬息万变。
他拖延一刻钟再去。
若是没有皇上的暗卫在和沈秉呈及时赶到。
苏漫漫都该凉了。
而等他派人前去救援之时,苏漫漫已经跟沈秉呈进宫状告他渎职了。
皇上盯着义正词严的苏漫漫看了半晌,见她表情认真,满腔热血地为他打抱不平。
从鼻腔里冷哼出声:“沈夫人当真是古道热肠,对朕忠心耿耿,眼里竟如此容不得沙子。”
“这是臣妇身为皇上子民应尽的责任。”
苏漫漫认真道:“还请皇上为臣妇做主,否则任何一个人出来都敢在天子脚下当街行凶,而朝廷命官渎职至此,让天下百姓如何放心?”
萧祥龙对苏漫漫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悦,眉头紧皱着盯着她看了半晌,不咸不淡地询问道:“那在你看来,该如何是好呢?”
“臣妇不敢妄言,一切皆由皇上做主。”
苏漫漫满眼信赖地望着萧祥龙说:“臣妇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