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刚要开口,堂屋内穿传来苏雄安乐呵呵的声音:“小漫,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坐,为父刚烤了几个烤红薯,刚熟,味道极好,你快来尝尝。”
苏漫漫拉着沈秉呈走过去,刚要伸手接过烤得香软的烤红薯,沈秉呈便先一步伸手接住,无奈道:“别心急,红薯现在还烫,我给你把皮弄好再吃。”
苏雄安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说:“瞧我,只惦记着赶紧把香软的红薯给小漫,竟忘了把皮扒掉。既然贤婿想得周到,贤婿便为小漫将红薯皮扒了吧!”
沈秉呈点头,拉苏漫漫走到火盆边坐下。
苏漫漫贴心地为他将宽大的袖口卷起来。
沈秉呈垂眸,就着昏黄的火光,用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认真地给红薯扒皮。
他垂下的眼睫毛长长的。
在眼睑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温柔得不像话,惹人心痒痒。
若是此处无人,苏漫漫一定忍不住亲上去,她心猿意马地克制住躁动的心脏,神色专注地盯着沈秉呈英俊的脸庞,越看越觉得自家夫君好看。
好看得让她越看越着迷。
苏漫漫的视线毫不掩饰。
沈秉呈将红薯扒好,用油纸包住,侧头递给她时无奈地轻叹道:“小漫,别用这种眼神盯着为夫看,先尝尝红薯味道如何。”
夫妻俩本就好几日不见。
他心里想得紧
。
刚刚本就心猿意马,现在被苏漫漫这么盯着看,他都快控制不住了。
苏漫漫轻轻捶他一下,接过红薯娇嗔:“我的夫君我看看怎么了?你是生花了还是怎么了,我不能看?”
“能看,但……晚点再看。”
沈秉呈眼眸微闪,顾及到还有岳父岳母和大嫂孩子们在,他克制住心猿意马的躁动,温声道:“先吃饭。”
“爹爹,我也想吃红薯,您可以给我扒皮吗?”
坐在不远处的沈念铖见苏漫漫手里的红薯冒着热气,香香软软的,止不住流口水。
他凑到他爹身边扯了扯他爹的衣袖,眸光熠熠地说:“爹爹,您最好了,就给我扒个皮吧!”
“行,我给你扒个小点的。”
沈秉呈点头,用火钳在火盆中夹出来一个小小的刚烤熟的红薯扒皮给儿子吃。
吃过红薯,苏漫漫只吃了半碗饭便饱了,饭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苏漫漫刚准备拉夫君回房歇息。
便被她娘叫住了。
“贤婿,这些时日老大和老二情况如何?你……小漫她姨母和那几个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付清荷很担心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和那几个孩子也是担心的。
只是她清楚她妹妹和那几个孩子只怕是没命活。
又被周家牵连得苏家百年基业一朝尽失,连累苏家
所有人脑袋都悬在刀尖上。
她一直不敢多问妹妹和那几个孩子的情况,生怕让自家人伤心。
可如今周建章都死了。
案子牵连的人不少。
越拖她心里越是没底。
若是可以,她想在尘埃落定前见一见她的妹妹。
在此之前,她们姐妹俩都忙,两三年都见不到一面。
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
如今若是不见一面便阴阳两隔,她实在难以接受。
“我托人去看过大舅哥和二舅哥,他们情况还好,此案已经快浮出水面了。至于姨母和表弟表妹……我无法得见,但情况不会太好。”
沈秉呈沉默片刻后,如实回答道:“岳母大人,恕小婿无能为力,救不了他们。但……他们的尸身,小婿会想办法寻回来,好歹让他们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总好过被丢弃在乱葬岗任由野兽啃食。
付清荷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没说话,眼眶红红得几乎落泪。
事情已成定局。
她也尝试着去接受。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和那几个孩子会死于非命,她便难受得心脏疼痛,无法承受。
苏漫漫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娘,低声安慰道:“娘,想哭就哭出来。姨母是您亲手带大的,感情深厚,对她的遭遇您难以接受是人之常情。”
付清荷抱住苏漫漫,眼底弥漫出泪水,但她却摇
头,声音沙哑地说:“我不哭,你姨母沦落至此并不冤,我只是悔恨当初没教好她,让她误入歧途,遭此横祸。”
苏漫漫知道她娘心中定然痛苦。
紧紧地抱着她娘,轻声说:“娘,不必逞强。咱们是一家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一起面对。您难过,我们都能理解的,在家里您不必忍耐,也不必有任何顾虑。”
付清荷被苏漫漫这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将脑袋埋进苏漫漫的肩膀,无声流泪。
哭得有些狠,两月以来的担忧、痛苦和克制在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
就像是泄洪的闸口被打开了,巨流便控制不住往外涌。
苏漫漫什么话也没再多说。
只紧紧抱住她娘。
让她娘哭个痛快。
刚带沈念铖将一大一小两只黑狗喂饱回来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