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邓大人和大理寺少卿沈大人不合之事不出两日便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说在大理寺经常看到邓大人为难沈大人,用册子砸他的脸,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得他狗血淋头,日日故意卡他审批的册子,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导致这几日大理寺的官员在处理公务时都尽量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上面那两位,吃不了兜着走。
接近傍晚时分。
沈秉呈将一整日审批的案件册子再次上呈给邓常殊,邓常殊翻看了两本都不满意,又逮着沈秉呈痛批一顿。
让大理寺的官员们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沈秉呈眉头紧皱,显然对邓常殊突然的发难十分不满。
他抬眸望向唾沫横飞,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的邓常殊,拧着眉头很不服气地冷声说:“邓大人,您对下官究竟有何不满?下官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审批案件,您还是不满?不若这大理寺少卿的公务也交给您来处理便是。”
“你还敢顶嘴!”
邓常殊怒道:“你做事多有纰漏,本官好心提点,你竟还不服气?好好好,你这样的下属本官管教不了你,你另寻去处便是。”
“邓大人,下官的官职乃是皇上亲封,由不得您调动,下官并不觉得下官有何不妥之处,恕下官无法答应您。”
沈秉呈挺直腰板,紧皱着眉头说:“若是邓大人对此不满,还请邓大人向皇上禀明,下官全凭皇上安排。”
沈秉呈的言外之意便是我的官职乃是皇上给的,你个大理寺卿还没资格安排我。
大理寺的官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纷纷觉得这沈大人太过于狂傲了。
他到底是年轻,一点都不知变通,还得罪了顶头上司,只怕是以后在大理寺日子不好过。
若是邓大人有心整治他,简直易如反掌,还不知道他往后会遭什么罪。
“好好好,好好好!”
邓常殊怒极反笑,用力鼓掌,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本官做不了你的主,往后大理寺的事也不需要你来处理了。你做不到之事,自有别人去做,你若有何不满,去向皇上状告本官便是。”
这话无疑是要从明面上将沈秉呈架空,大理寺众人都惊呆了。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邓大人厌恶沈大人到如此地步,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言要架空沈大人。
让他大理寺少卿这个职位名存实亡。
“邓大人!下官到底哪里得罪您?竟让您如此厌恶,您虽为大理寺卿,但大理寺并非您一人的一言堂。”
沈秉呈冷笑着说:“下官会将此事如实上禀皇上,您若有何不满,且向皇上说去。”
大理寺内部官员吵架,要
上禀皇上做主,就像是孩童吵架要跟长辈告状一般,实在是太过于幼稚。
大理寺官员都有些汗颜。
大理寺丞汪光亮小声提醒道:“沈大人,您好好向邓大人道个歉,邓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您计较的,您没必要将此等小事上禀皇上。”
皇上每日需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而大理寺本就是断案子的地方,大理寺的两个大官吵架还要让皇上主持公道,这像什么话?
指不定惹怒了皇上,他们大理寺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其他官员也纷纷出声劝沈秉呈。
情绪激动得像是菜市场。
邓常殊怒而拍桌,指着沈秉呈的鼻子冷笑连连:“你要状告本官便尽管去告,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个什么样来,看看皇上究竟会不会为你做主责罚本官!”
沈秉呈眸光渐冷,拱手道:“既然邓大人都这般说了,下官也想看看皇上究竟会如何看待邓大人以权谋私,打压下属官员,试图将大理寺变成您的一言堂这件事。”
邓常殊气得面色扭曲,浑身发抖,阴沉的目光像是要将沈秉呈撕碎一般。
沈秉呈却不再多看他一眼。
毫无畏惧地转身便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邓常殊咬牙怒道:“不过是个状元郎,竟如此傲气!本官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个
什么花样来。”
大理寺的官员纷纷劝道:“邓大人莫要跟沈大人一般见识,他如此嚣张跋扈,日后有他吃亏的时候。”
“就是就是,邓大人莫要生气,他如此态度实在过分,就算上禀皇上,皇上也不会听他一家之言。”
“沈大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岂能如此与邓大人作对?在下官看来,他如此不知好歹,只怕是仕途也快走到尽头了。”
大理寺官员七嘴八舌地劝邓常殊,半晌之后才将他劝得脸色好看了些。
而沈秉呈从大理寺出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办事,而是看天色不早了,便转弯回了家。
消失几日的钱先生再次出现,神采奕奕地让苏漫漫给他做好吃的,最好再来一壶桃花酿。
苏漫漫便顺了他的意,在厨房忙碌,不出半个时辰厨房便传来食物香浓的味道,将钱先生的馋虫全勾出来了。
他抓着一把瓜子磕着,躺在躺椅上逗弄因为蹲马步蹲得两腿发颤,承受不住哭了的沈念铖:“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