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夫子,伍师父。我儿虽年幼,活泼好动,却也乖巧懂事。往后还请二位用心教导,我必不会亏待二位。”
苏漫漫温声询问道:“不知二位可有住处?”
一般大户人家的夫子和教学武功的师父都会住在家中,以方便教导孩子。
但他们家如今人多,全挤在二进二出的院子里,自家人住还凑活。
若是多两个成年男人便不太妥当。
尚春秋拱手,温声道:“回夫人,在下住在惠民街,过来需要半个时辰。”
来一趟半个时辰,一个来回便是一个时辰。
通勤时间过长,身心疲惫,又如何能有更多精力教育孩子?
苏漫漫扭头望向伍竞三,伍竞三便拱手道:“在下住在洛宁街,从那边过来脚程快一些,也需要半个多时辰。”
惠民街和洛宁街正好在相反的两个方向,不能一次性接送,确实麻烦。
苏漫漫沉默片刻后,又询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可是与家眷住在一处?可愿分开?若是你们愿意住在附近,每隔五日便给你们放假两日,让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尚春秋和伍竞三也能感受到苏漫漫诚意满满,十分温和且知情达理。
尚春秋回答道:“在下夫人逝世多年,儿女也已成家,可长留在附近,方便教导小公子。”
伍竞三紧跟着回答道:“在下并非京都城人士,尚未娶妻,虽有住处,但随时可以离开。”
苏漫漫点头,沉思片刻后出声道:“我家屋子并不多,暂时在附近也还没有别的房产,便只能租一个院子,委屈二位一同住了。若是不嫌弃,我便差人下去办妥此事。”
“不嫌弃,多谢夫人安排周到。”
尚春秋回答道。
伍竞三也拱手道:“在下不讲究这些,夫人安排便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漫漫对这两位目前的表现还算是满意,便点头应道:“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是夫子还是师父,每月可有十两银子的酬劳,前十五日为试用期。十五日后若是我家满意便可留下,若是不满意也会结算五两银钱的报酬让二位另寻出路。”
苏漫漫通情达理,又很大方。
让尚春秋和伍竞三都很诧异。
尚春秋曾做过三十余年启蒙夫子,但每月最多六两银子,而伍竞三曾给人做打手亦或是教头,一个月最多也就三两银子。
没想到苏漫漫竟愿意给他们十两!
苏漫漫将他们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微笑着说:“我给的待遇是行内最高的,希望二位莫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好生教导我儿。”
为孩子投资,苏漫漫绝不会吝啬。
但也要这两人值得她慷慨。
“夫人放心,在下经验丰富,带过的学生极多,定会用心教导小公子。”
尚春秋神色温润地拱手道:“夫人若有建议,也可以向在下提出。”
伍竞三不甘落后,跟着拱手道:“在下亦是如此!”
“我相信二位不会让我失望。”
苏漫漫笑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温声道:“儿子,过来见过你的夫子和师父,从今往后你跟你表哥表姐便一同与你夫子读书学字,与你师父习武锻炼身体。”
沈念铖年岁虽小,但被苏漫漫教养得极好,他上前一步朝尚春秋拱手行礼叫了一声夫子后又侧过身子朝伍竞三拱手叫师父。
他腰板挺得笔直,眉头微微皱着。
模样认真得跟个小大人一般。
伍竞三垂眸望着还没他腰身高的孩子,诧异地询问道:“这位小公子便是在下要教导之人吗?可他……还未满三岁吧?”
“回师父的话,我过年后便三岁了。”
沈念铖神色认真地说:“我爹娘说习武要从小抓起,筋骨灵活才能少受罪,也能把基本功练得更扎实。”
伍竞三认同地点点头,随后眸色认真地朝苏漫漫拱手道:“夫人,小公子年岁还小,但习武乃是一件极为刻苦之事,只怕是小公子承受不住。”
他曾经也给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做过练武师父,但那小公子
娇气得很,一开始练武便哭爹喊娘,惯会告状。
像是被他虐待了一般。
那小公子的爹娘和祖母又是混不讲理的,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赶出家门,一个月的酬劳都没付。
让他气愤不已。
他瞧着今日这位小公子比当初那位还要小四五岁,若是承受不住,又哭爹喊娘地告黑状,可就没意思了。
“小孩子刚习武,难免承受不住,但不能因为他一时承受不住便放弃习武。他可以哭,可以怕,但不能退缩。”
苏漫漫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低声询问道:“念铖,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若是没有做好准备,就先读书,练武的事再过一两年也可以。
若是做好了准备,那便试一试。
沈念铖眸色认真地点头道:“娘亲,我做好准备了。爹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勇敢坚强,我武功高强才能保护娘亲不被人欺负。”
苏漫漫听儿子这般说,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笑了笑,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