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将周昊哲的所有退路堵得死死的,绝不给他半点逃避的可能性。
周昊哲没想到沈秉呈胆子如此大,明明只是一个出身泥腿子的四品官,在京都城内毫无根基,竟也敢将皇亲国戚押送回京都城。
将他架得不得不按照沈秉呈想要的方向进行。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憋屈至极。
沈秉呈这厮如此咄咄逼人,一步不退,当真不怕被报复吗?
周昊哲差点咬碎后槽牙,狠狠地深吸两口气,沉声道:“沈大人当真是帮了本官大忙,为本官解决了后顾之忧,本官感激不尽。”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沈秉呈像是没有察觉到周昊哲的愤恨一般,轻笑着接受他的感谢,淡声说:“周大人不必客气,同朝为官,互相帮衬乃是人之常情,何况此事牵扯了内子和皇上,下官难免多上心一些,还请周大人勿怪下官多管闲事。”
“怎会?沈大人为本官提供证据,抓捕嫌疑人,本官感激都来不及,岂敢怪罪?”
周昊哲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才扬声道:“既然沈大人已经将李多银带回了京都城,便将他给本官带来吧!”
沈秉呈点头,转身朝外面围观的人群点点头,便有两人转身挤出人群,不消片刻
便将身穿绫罗绸缎的李多银给带上来了。
李多银一被放开便急忙跪倒在地,边给周昊哲磕头边述说冤屈:“大人,草民不曾参与此案,所有证据皆是沈大人伪造的,他想要借此打压我们李家,好让他们家的店铺再无敌手啊大人!您莫要轻信歹人,误判了草民这个无辜之人呐!”
“你有何冤屈?一一说来!”
周昊哲平时没少收李多银的好处,若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拿李多银问罪。
不然李多银若是反咬他一口。
足够他身败名裂。
苏漫漫见周昊哲如此审案,气得脸色一变,扯了扯沈秉呈的衣袖,咬牙小声说:“他这是打定主意不动李家了,就算问罪也只是做做样子。做事如此浮皮潦草,实在可恶!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向皇上告状!”
沈秉呈伸手捏住了苏漫漫的小手,小声安抚道:“稍安勿躁。”
只要是苏漫漫想要的结果,今日一定会实现,无论周昊哲有什么打算,他都不会允许。
苏漫漫放心了些,被沈秉呈抓在手中的小手悄悄握紧,抓紧了沈秉呈的手,便觉得心里踏实了。
苏雄安和付清荷站在一旁没说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草民不知所犯何事,竟会在去江南的途中被沈大人强虏回来。还请
周大人替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清白啊!”
李多银声泪俱下地述说冤屈:“否则,让宫中的柔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将脸往哪里搁?”
周昊哲听李多银提起柔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沉默片刻后,他将矛头指向了沈秉呈:“沈大人,你在没有追捕令的情况下私自抓捕李多银,是否不妥?”
“下官虽然没有追捕令,却有十足证据证明李多银确实存在陷害内子和皇上声誉的罪行。身为朝廷命令,当为皇上分忧,且下官任职的大理寺也是审案判案之所,若是大人有所疑问,办不了此案,大可以将案子转去大理寺,由我们大理寺官员审理。”
沈秉呈不卑不亢地微微眯眼,淡声说:“还是说在周大人看来,皇上声誉受损乃是小事一桩?即便下官眼睁睁看着犯人逃脱在外也该视而不见?”
沈秉呈的每一句话都在给周昊哲挖坑,将他架上去,让他不敢反驳。
周昊哲却见缝插针,想趁机将沈秉呈拉下水。
“没有证据,草民岂敢冒犯皇上?草民岂敢损害皇上声誉?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还请周大人明察秋毫!”
李多银擦了擦眼角本就没有的泪珠,哭喊着说:“草民是无辜的啊!”
周昊哲将沈秉呈
交上来的证据仔细看了一遍后,拧着眉头说:“沈大人,李多银和李奇瑞都说证据是伪造的,你有何话说?”
“证据确凿,周大人不审问犯人,却听信犯人的狡辩之词来反问下官,实在是可笑至极!”
沈秉呈像是被气笑了,寡淡的眸子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这虽是下官头一回见周大人审案,却已经大开眼界,由此可见,以往周大人审理的案子不知冤判了多少人,也不知纵容了多少罪犯逍遥法外。此事下官定会上禀皇上,状告周大人徇私枉法,贪污受贿,胡乱判案,欺君罔上!”
沈秉呈像是被气急了一般,拉着苏漫漫便往外走,冷笑连连道:“既然审案之所包庇罪犯,那我告御状便是,我还就不信皇上还能包庇罪犯!”
谁都没料到沈秉呈会突然暴怒,情绪激动的来这么一出。
十分震惊。
便连周昊哲也被惊到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脊背发凉,猛地站起身来,惊惧道:“沈大人请留步,本官只是正常询问,你何必激动?本官断没有包庇罪犯的心思,你岂敢诬蔑本官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和欺君罔上?这桩桩件件,本官岂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