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并没有在家中待太久,确定苏漫漫和沈念铖没真出事后换了身衣裳便进宫面圣了。
皇上一看到沈秉呈便挑眉道:“朕听闻状元爷进京不入宫见朕,倒先去了府衙耀武扬威。”
沈秉呈眸色微闪,揭开衣袍跪下拱手行礼道:“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萧祥龙冷哼了一声,将手中了笔墨放下,抬头望向沈秉呈,眸色淡淡地说:“朕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微臣办妥了。”
沈秉呈点头,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叠东西,举上头顶,神色认真地说:“所有证据皆在此处,还请皇上查阅。”
萧祥龙点点头,高德便迈着步子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沈秉呈的手中接过所有证据,仔细查探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转身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萧祥龙将所有东西打开,越看脸色越难看,片刻后怒而拍桌,冷笑连连道:“朕的丞相大人胃口可真大,不仅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竟还妄图插手科考,侵占军饷。他这是要动摇朕的江山,要动摇咱们皇朝的根基啊!”
沈秉呈抿紧唇瓣,默不作声。
随后皇上像是怒极了般,咬牙道:“来人,抄没丞相府,将欧尚坤给朕押来问罪,皇后禁足凤鸾宫,太子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允许他们母子二人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
高德一看皇上愤怒的表情便知晓丞相府这回是真的走到头了。
侍卫统领罗阳带着侍卫快速前去抄没丞相府。
沈秉呈沉默片刻后拱手道:“皇上,微臣状告京兆府尹周昊哲涉嫌贪污受贿、欺君罔上、胡乱判案,徇私枉法!”
萧祥龙今日心情十分不好,他知晓欧尚坤不老实,却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如此贪心。
贪污的银两竟然比两个国库还要多,这让他如何忍受?
现在一听到贪污受贿几个字就满腔怒火,尤其是周昊哲确实做得太过,便冷声下旨道:“来人,将周昊哲捉拿问罪,抄没他的府邸。”
他一想到手底下的官员贪污受贿,贪图国库的银子便恨得牙痒痒。
如今国库虽被苏家填充了不少,但他边疆驻扎的几十万大军可是实打实的消金窟。
而仅仅是欧尚坤贪污的银钱就足够他几十万大军整整半年的花销。
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即便周昊哲贪污的没有欧尚坤贪污的多,最起码也有四五万两白银,足够他几十万大军十来日的花销。
别说十来日,在紧要关头,全军一日的花销都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输赢。
他边疆的战士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这京都城的达官显贵不思国事竟还敢动他养军队的银钱!
简直是找死!
又有
一队侍卫前去抓拿周昊哲,沈秉呈再次拱手道:“禀皇上,微臣还要状告忠武侯府嫡出大小姐黄静苒公然羞辱打骂微臣之妻和微臣三岁不到的孩子。”
皇上原本就在气头上,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听到沈秉呈此等状告之后,眸色微沉,冷声说:“沈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禀皇上,微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沈秉呈挺直脊背,铿锵有力地说:“皇上,忠武侯府乃是世家贵族,岂能教养出如此嚣张跋扈,在大庭广众之下脸面规矩都不要带人上门欺辱打骂朝臣之妻与两岁孩童的女儿?简直是可笑至极!微臣授命在外,无法庇佑妻儿,让妻儿受此大辱,微臣心痛至极!请皇上为微臣做主,惩戒那等无法无天,无视律法的歹毒之人!”
皇上听沈秉呈说得气愤,眸光沉沉地盯着沈秉呈看了半晌,不动声色地说:“你可知道她是何身份?如今你状告她,就不怕被报复?”
“禀皇上,微臣很清楚!但微臣无惧!微臣身为人夫,身为人父,护不住家中妻儿,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欺辱,任人耻笑,若是还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微臣枉为男人、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沈秉呈通红着眼,愤怒不甘地说:“皇上,微臣的妻子虽出身卑微,却不曾招
惹任何人,微臣的儿子更只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孩童,他们何错之有,要受尽羞辱?”
萧祥龙很清楚黄静苒嚣张跋扈,被诡计多端的苏漫漫摆了一道,名声尽毁。
可在众人眼里,苏漫漫和她的孩子确实被黄静苒打被骂被羞辱了。
而他虽给苏漫漫送去补偿,让她闭嘴,但沈秉呈今日振振有词的叫屈确实有理有据。
沈秉呈收罗了丞相贪污受贿、贪污军饷、买卖官爵之证据,在朝中得罪之人众多。
如今又状告忠武侯和沐阳郡主的嫡女,势必得罪忠武侯府。
往后在朝中便只能是纯臣,只能为他所用,这是萧祥龙想要看到的。
“沈爱卿,你在京都城根基尚浅,如今得罪了丞相一脉,若是状告静苒那丫头,便得罪了永亲王和沐阳郡主以及忠武侯府,你当真不怕吗?”
萧祥龙手指敲击着案台,眸色淡淡地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朕必须提醒你,若今日执意状告静苒那丫头,你往后在京都城便会举步维艰。”
“皇上,微臣是家中妻儿的依靠,若他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