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苒委屈又难过,心里十分不服,怒道:“她本就出身卑贱,我堂堂忠武侯府大小姐,打她又怎么了?”
“你闭嘴!”
黄禀城冷着脸说:“向沈夫人道歉。”
“我偏不!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那日我根本就没有打到她,是她胡搅蛮缠,滚到我脚边,与我何干?”
黄静苒觉得自己被皇上罚在府中禁足,又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已经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了。
现在还要被从小就疼爱自己的亲哥哥押着蹬门向苏漫漫道歉。
简直是奇耻大辱!
黄禀城望着依旧不肯低头的黄静苒,只觉得心累。
现在的问题不是当初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打到苏漫漫,而且皇命难违。
皇上亲自下旨,证明皇上在意这件事,若是她抗旨不遵,便是杀头大罪。
即便皇上顾及她尚且年轻又是小辈不会砍她脑袋,但一顿责罚总是逃不掉的,还会连累整个忠武侯府。
“黄小姐,那日你打我众人皆知,你不仅打我,还打了我三岁不到的儿子,如今却要抵赖。你连皇上的旨意都可以不遵守,还如此振振有词,当真是可笑。”
苏漫漫微微挑眉,轻嗤道:“你可以不向我道歉,但总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你们忠武侯府再如何尊贵,总归是尊贵不过的皇上,你愿
不愿意遵从圣旨,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你既然不是诚心道歉,我便也不强求,黄世子和黄小姐请回吧!莫要让我这窄小的院子污了二位的矜贵之躯。”
黄禀城知道就黄静苒现在的状态,只怕是难以向苏漫漫道歉了。
他也不想再弄巧成拙,便将黄静苒拉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向钱先生拱手行礼道:“永呈王,苏老爷苏夫人苏小姐,很抱歉今日打搅了。且待我带舍妹回去好生教训一番,再登门道歉,还请勿怪。”
钱先生抬眸望着文质彬彬的黄禀城,轻哼了一声道:“听说你自幼便是桂先生教养的,果然跟你娘教养出来的女儿不一样。回去告诉你娘,手莫要伸得太长,虽本王多年不在京都城,却也不是毫无用处。若是再欺负我徒弟和徒弟媳妇儿,便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出手收拾她了。”
黄禀城抿了抿唇,规规矩矩地拱手道:“是,晚辈必将此话带到。”
“你好好一个王爷,跟这等卑贱之人混在一处,你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黄静苒气不过钱先生护着苏漫漫和沈秉呈,还贬低她和她娘,气呼呼地说:“你算哪门子王爷?就你这模样走到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乞丐呢!”
“黄静苒!你实在是毫无教养!”
黄禀
城好不容易稳住钱先生和苏漫漫的嘴,便听自家妹妹突然说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止不住咳嗽起来。
钱先生慢悠悠地笑了起来:“忠武侯府果然是好样的,本王不在京都城多年,便成为乞丐了。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你这毫无教养的小丫头可真是讨人嫌,再如此娇纵蛮横,迟早要摔大跟头。”
黄静苒刚想反驳,黄禀城便眸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满眼失望地说:“你真的太让为兄失望了,娘亲到底将你教成了什么模样?竟然你如此是非不分,愚不可及,毫无教养!”
永呈王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亲王。
跟他们外祖父乃是同一辈的亲兄弟,按照规矩,他们兄妹二人都得叫永呈王一声九外公。
黄静苒这丫头怎么能说永呈王是乞丐?
还敢说什么丢人现眼?
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黄禀城觉得他必须抽时间好好教训教训自己的妹妹了,否则以后整个忠武侯府都会被她连累。
黄静苒被哥哥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黄禀城怕待得越久,黄静苒说的错话越多,便只能匆匆告辞,将她拽出了苏家。
等黄禀城和黄静苒兄妹二人离开后,付清荷才冷着脸拍桌道:“这忠武侯府一
家就没个好东西,上门道歉还如此羞辱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苏雄安愤怒地附和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敢骂我们家漫漫,若她是个男人,我非冲上去撕烂她的嘴不可!”
他们家闺女从小就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可来到这京都城便左一次右一次地受人欺负,说来说去都怪他没本事,没给他闺女一个更好的出身,让他闺女被人看不起。
苏雄安自责又难过。
愤恨得咬牙切齿。
钱先生轻叹着咬了一口油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好了好了,赶紧吃早饭,吃完还得忙活呢!不就是一个臭丫头片子嘛,哪里值得你们生气成这般模样?”
“她骂我闺女,羞辱我闺女!”
苏雄安满眼愤怒地说:“这女子当真是毫无教养,让人不齿!忠武侯府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怎么能教养出这等离经叛道又毫无教养的女子!”
“她娘年轻的时候比她还嚣张,一脉相承罢了。”
钱先生又喝了一口豆浆,劝道:“别气了,不值当。赶紧吃完早饭,该干嘛就干嘛去。”